陈豨见到夏说,连连抱怨道:“我与将军约定起火为号,将军也答应了,怎么我放了火,将军却不来?”
夏说懊悔说:“恨没有听阁下之言,错失良机,惜哉。”
陈豨自然都是演技,又说:“只怪将军多疑也,现在我已暴露了自己,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这一下想做内应也做不了了,要破韩信那个奸贼,就难了。”
夏说叹道:“现在又有什么法子呢?”
陈豨就问:“那个秦庭公主真在将军手上?”
夏说点头说:“不错,瞧来她像是韩信的情人,我也不知真假。”
陈豨这一次诈降的使命,也包括营救小公主,说道:“是真的,韩信很喜欢她,所以得把她看好了,千万别让人将她救出去了,有这女子作为法宝,韩信绝不敢乱来,否则他早来攻城了。”
夏说笑道:“被我关在牢里,韩信又怎么能够救得了她呢?”
陈豨却说:“不然,这女子是墨家灵子,墨家弟子遍天下,将军的手下可不知道有多少是墨家弟子呢,保不准就有人要救她。”
夏说一想也对,问道:“那如何是好?”
陈豨献计说:“得把她放在最坚固的牢房中,多上几把锁,钥匙全归将军保管,这样别人想救都救不了了。”
夏说点头称是,就按陈豨说的吩咐下去,就这样把陈豨当成了自己人,又说:“光是监禁了他的小情人,最多让他投鼠忌器而已,如何让他退兵,阁下可有妙策?”
陈豨再献计说:“这一把大火让韩信撤退了数十里,咱们趁着他新的营寨还没立起来,可前去突袭。”
夏说听说了柏直惨败的事,不得不多留心眼,说道:“韩信惯会用兵,他自然会有所防备,岂能那么容易?”
陈豨就笑道:“他当然会防着咱们,说不定还会有伏兵,今晚上不去,明晚再去。不过,咱们也不是为了突袭而突袭,咱们装作是去突袭,然后诈败,引诱他们到咱们自己的包围圈,岂不就可以大胜一场了么?”
夏说沉思说道:“你是说,咱们先埋伏在一个地方,然后派一支兵去诈败,把他引到埋伏圈?”
陈豨应答说:“不错,韩信惯会用计,料他也瞧不出咱们也是在用计。”
夏说还是犹豫道:“韩信诡诈无比,我看一动不如一静。”
陈豨为了催促他下决心,又激将说:“将军如此多疑,何以用兵也?若不能用计,就只能跟韩信硬拼,韩信训练的士卒都是能征惯战,只怕……唉……”
夏说心想干等着也是被动,又觉得这个计策也不错,就一咬牙说:“好,就依先生之计,倘若能够活捉韩信,我给先生记一个头功。”
陈豨见他终于上钩,心中暗喜。
到了第二天晚上,夏说就调遣兵力,先在路上埋伏下三万人马,自己亲率五千人,带着陈豨一道,去假装偷袭汉军大营。
还没到汉军营地,不出所料先遭遇汉军伏兵,双方混战一场,夏说诈败而走。
夏说且战且退,勾引汉军来追,不料汉军追出十数里就不追了,他好生郁闷,转头瞧不见陈豨,只以为陈豨在混战中走散了,向左右道:“计又不成,如此大费周章,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手下说道:“计虽然不成,好在咱们也没多少损失,并无大碍。”
不料,这时候后方忽有小兵报告:“将军,不好了,韩信偷袭邬城,邬城丢了。”
夏说听说如此,大叫一声,几乎从马上摔下来。
原来,韩信这是一个连环计,先用一个营寨做代价,换取夏说对陈豨的信任,再来一个调虎离山,偷袭邬城大本营。
他趁着邬城空虚,很轻松拿下,入城之后就来寻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