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荼忽然瞪大了眼,急道:“你竟找到了?哪里找的……解药呢?”
田横奇道:“你怎知有解药?你又问解药做什么?”
臧荼微有些尴尬,吞吞吐吐道:“这个嘛……我就想知道这么厉害的毒药有没有解药。”
田横继续阐释:“不错,一般毒药和解药都是配对出现的。这个毒药也不例外,它的毒性成分是冰线草,而它的解药正是冰线草的花。”他托着黑色瓷瓶说,“这是毒药。”又托着白色瓷瓶说,“这是解药。”跟着忽然又做出一个让人不解的举动,他拔掉解药的瓶盖,把一瓶药水都倒在了地上。
臧荼招手大呼:“不要啊。”却已经来不及了。
田横越加纳闷,这家伙反应怎么大?当下也不理会他,又取出两只酒杯,将一瓶毒药各分一半倒在两只酒杯中,就举杯说道:“如我先前所言,有这毒药的人,多半也有解药,那么请赵灵子和嬴灵子都喝了这杯毒药,那么一天之后,谁是凶手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赵准大喝:“你说什么?”
田横不紧不慢说:“刚才我说了,这毒药和解药是一对的。也就是说,你们谁要是当初害死南星寒钜子的凶手,那么手里也一定有解药,你们一起喝下毒药,十二个时辰之后,没解药的被毒死,那说明是无辜的,没被毒死的,说明偷偷喝了解药,就证明是凶手。我刚才将解药倒掉,是表明别无其他解药来源,解药一定是凶手自己的。”
众人惊呼一声,纳闷了半天,这才明白他的用意,又觉得这法子太不可思议。
赵准不服道:“你的意思是,两个人一起喝,凶手反而活着,不是凶手的人倒被毒死了,这法子岂不荒唐!”
田横冷笑一声说:“凶手被查证出来,那他也活不了了。所以我刚才问二位,是不是愿意不负一切代价了。原来赵灵子不过是嘴上说说,却不肯舍命来查出凶手。”
赵准哪里料到他会用出这种让人惊诧的法子来,这杯毒酒现在喝不喝都已经输了,被将了一军,怒气升腾,说道:“并非我惜命,而是此法不可取。各位想想,南星寒钜子死了这么多年了,凶手岂会还留着解药在身边?更何况留在身边,就成了证据,谁又会那么傻?所以咱们一起喝下毒药,不过是一起毙命而已,全没有一点好处,这法子简直可笑。”
田横辩驳说:“不然,当初根本没人查出毒药是什么,所以不存在留在身边就是罪证一说。更何况,这毒药如此神奇,无色无味,延迟起效,用起来十分顺手,凶手既然喜欢用毒药,势必在风头过去之后,时时备在身边。所以此法可用。”
赵准咬牙切齿说:“不管怎么说,此法也得冤死至少一个人,如果凶手不在我们中间,咱们都一起死了,你田横又如何向墨家弟子交代?”
田横淡淡说:“倘若此法查不出凶手,我愿自杀相谢,这儿的都是见证人。”
赵准不料他竟这样豁得出去,显然是当真了,不禁愣住了。
这时,小公主忽道:“我愿意喝。”说着上前取过一杯毒药,就要饮下,她为了报仇雪恨,当真是什么都不顾忌了。
韩信一直在旁边静观其变,这时大急道:“不可。”说着蹿上前去,抢过了她的酒杯。
小公主恼道:“你不要管我,这是为了证明赵准是凶手唯一的法子了,我甘愿一死。”
韩信哪里舍得她死,脱口说道:“我帮你喝就是。”话说出来自己吓一跳,心想我向来把自己的小命看得比什么还重,平时为了活命,连狗洞也能钻,今天怎来当替死鬼了?
他一时冲动,但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
小公主此前还为他抛弃自己心灰意冷,此时又感动不已,泪水涟涟说:“你……真的愿意为我而死?”
韩信对她有强烈的保护欲,硬着头皮说:“当然了,我之前可答应你要帮你报仇的,现在也算我履行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