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的触感从全身各处传到了程续的大脑,可程续依旧无法使出哪怕一分的力量。只能任由窒息感慢慢吞噬住自己的精神。
很快的,他的五感被逐渐的剥夺,挣扎的心神也开始无声的溃散。
程续仅剩的一丝意识告诉着他,“马上就要死了”。
“这是!”
程续几乎就要消散殆尽的意识猛地一凝,他的脑海中好像听到了一点声音!
是什么?
声音极其微弱,他只能尽力的辨认。
好像是两个字……
“同……化?”
程续在脑海中有些不确定的轻声呼喊了出来。
骤然间,他的五感瞬间回归,所有的感觉再次由大脑支配起来。
“可以动了?”
他的四肢瞬间给予了他肯定的信号。
程续本闭上的眼睛骤然睁开,他感觉身体之中燃起了一股莫名的力量。
“嗬嗬……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怪物突然一声惨叫,缠绕住程续的触手如遭雷击般迅速的抽了回来。被触手包裹住的程续重新获得了自由。
“哈,呼。”
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氧气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但程续马上收归回精神,死死地盯住前方。
如果他所料没错,应该是那一声“同化”起了作用,但目前的形势还不明朗,不能放松警惕。
“这是……什么?”
怪物缓缓开口,身体却忌惮的不甘再向前。
程续面色凝重没有回答。
屁话,我要知道这是什么早特么把你干死了。
“要不……先试试?”
与怪物对峙了好一会,程续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凭着身体里这股力量没有消失,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想到这里,程续不再犹豫,开始轻轻地活动身体,熟悉着陌生的力量。
那怪物还是退在远处看着,不敢动手。
身体活动的差不多了,程续重重的往地上踩下,一跃而起。
三米,他竟然能跳三米多高!
程续内心狂震,感到不可思议。
但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了,程续落地之后,向前用力腾挪,右手缓缓蓄力。
“嗬……嗬……”
怪物见程续攻来,终于也不再瑟缩。控制着身后的触手向程续袭去。
程续深知这些触手的麻烦,并不打算与这些触手对抗,而是直接扭转身形,把这些射来的触手一一躲开。
期间他发现,这些触手好像并不能真的像人的手脚一般随意驱使,不管是蓄力,攻击,撤回都是有硬直的。
夏夜,太阳刚刚隐去身子。
房里关着灯,程续坐在书桌前,眼睛中反射着电脑屏幕的光辉。
“gg”
程续拿偷完敌方的基地,在公屏上输上了一串神秘代码。然后他就满脸笑意的从桌边拿起了一罐快乐水。
“呲,咔”
他拉开拉环,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他仰头猛灌了一口。
“说起来,快到时间了。”
探头往电脑的右下角瞅了瞅时间,程续拿袖口擦着嘴角,低声自言自语。
七点五十八分。
说着,他放下那罐快乐水,在屋里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缓缓站定,眼睛盯着一旁的时钟,慢慢等着时间流逝。
……
八点整。
深吸一口气,程续稳住心神,在他的眼中,房间的一切都开始渐渐虚幻起来,像是在时间中被撕烂揉碎。
当他的周围彻底虚幻,空间又是一阵波动,环境又开始渐渐地凝实。
“呼……”
见空间马上要彻底凝实,程续赶紧闭上眼睛,轻吐了一口气。
这是他的经验,如果现在还睁着眼把这场面看完,会恶心好一会的。
在他的感知里,不过几瞬之间,他就闻到了熟悉的古檀香,让有些紧绷的心神一阵舒缓。
“来了?”
一声温和醇厚的声音从他面前响起,程续徐徐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宽阔甚至说是广大的房间内摆满了各种器械,巨型的浑天仪安置于敞开的屋顶之上,小型的日晷与炼丹炉各置东西,精致丝滑的宣纸写满墨字铺展的满地都是,整个屋几乎没有什么落脚地,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袁先生。”
待到看清眼前双鬓微白的儒服术士,他朝前长长的弓腰施了一礼。
大约在两个月前,他每天晚上八点都会来到眼前这人的身边,待足一个时辰。
起初他非常惊慌,不过也就过了三天,他就完全适应了这种情况。
毕竟人生有了第一次,往后自然是轻车熟路的。
“今天就不做别的事了,坐下来与我说些话吧。”
程续闻言低头称是,恭敬的坐在了身后那个熟悉的蒲团之上。
这两个月他总是会被对方要求干些零活,或者是下棋对弈。而且对方总有种令他信服的气息,让自己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见程续坐下,袁先生微微一笑也坐了下来。
两人对立而坐,程续心里却是一惊。
袁先生是比自己高的,加上刚才自己也并没有太过仰头。这刚一坐下,他猛然发现对方的印堂尽然缠绕着一缕黑气!
“袁先生……”
程续有些担忧。
可还没等他说完,袁先生就笑着摆了摆手,宽大的衣袖凭空而起,跟着手臂飘舞,显得很有些仙家气息。
“不碍事,不碍事。”
程续见状,也不好再多说话。
“小友,今天这次应该是我与你近期最后一次见面了。也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东西了。”
见程续不再说话,袁先生面色骤然肃穆起来,温醇的声音里夹杂上了一丝庄严。
程续闻言,立即端正好坐姿。虽然他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但他心中自然是有着很多的疑惑。
“我们的世界,其实一直是处于被觊觎的处境。”
袁先生开口,缓缓道出这个石破天惊的言论。
“……”
程续有些糊涂了,者为何
黑暗像水一般把程续浸没于底,程续只能微眯着眼,看见光明之中的两个身影渐行渐远……
“爸,妈!”
程续从床上猛地惊醒,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蓝色的薄睡衣上,后心已被汗水完全浸透。
“该死,又是这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