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从白蔷薇眼里看到了一丝肯定,而这丝的肯定,则是来源于凌浩然说她是来寻人的承认。
事情果然如他所猜想的一般,白蔷薇见他不再说话,便抬手轻抚被微风吹乱的秀发,莞尔一笑道“刚才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我就是来找人的!”说着冲着凌浩然微微一施礼。
裴渊庭眉毛微挑,用极快的速度打量了一番白蔷薇,心中猜测此人来找谁?自己在益春堂待了这些年,并没有听说过谁家的家眷竟生的是这般出众,思忖一番也没有收获,便轻笑一声道。
“那姑娘您来此地是找谁呢?”
一直目空一切的白蔷薇闻听这般询问,脸颊登时绯红,好似将要说出口的人让其颇为尴尬,良久之后只见其缓缓低下头,小声地回了一句“温子琦”
众人一听竟然是来找子琦的,俱都登时一愣,黄捕头更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裴凌二人,刚才白蔷薇的神态就是个傻子也可以看出来,此人应该才是和温子琦有媒妁之言的富家女。
连黄捕头都惊讶不已,何况是心思活络的裴渊庭,只见他嘴角微微颤抖几许,看了一看身侧的凌浩然,又将视线落在也是一脸惊讶地苏木身上,好似在喃喃自语,又好似在和凌浩然交谈一般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因黄捕头站的并不是太远,所以还是听得清楚,便连忙点头应和到“对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依他所想的事情应该是这样,数日前白蔷薇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温子琦在此地拜师学艺,有可能是因为白家家道中兴,所以瞧不起了尚在学徒的温子琦,便有了退婚的念头,于是便差人大闹益春堂,并且约在今日午时做一个了断。
凌浩然听闻此消息后,便伙同裴渊庭准备为此人演一出戏,可谁料昨夜此地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失窃案,又将来此办案的自己顺道给征用了去。眼看好戏马上要开场了,却因失算导致了自己未能准时完成任务,好在那个何欢出来即时的解了围。
有道是天不遂人愿,好不容易一切就绪,却碰到了另外一伙,也是来寻找温子琦的苏木等人,一来二往便错将苏木当作是要来闹事的白蔷薇。事情更为复杂的是,这苏木竟然一眼就看出三人都是在演戏,并且当中戳穿。
而今正主已经出现,但是戏台子早已七零八落,一出好戏眨眼间变成了丢人现眼。
黄捕头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登时羞愧的将头低下,不再敢直视凌浩然的眼神。
可让黄捕头没有想到的是,凌浩然好似完全没有即将到来的窘迫所影响,坦然一笑道“姑娘你说你找自欺,你可是他什么人?”
闻听到这般问话,黄捕头心中暗暗佩服不已,都到这步田地了,还在咬牙硬撑,刚才白蔷薇的神情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此人定是有媒妁之言的正主。
事情果然如黄捕头所想一般,闻听的凌浩然的问话,白蔷薇用近乎无声的声调回道“我与他有一纸婚约,今日来时与他完婚的!”
充耳不闻这话用来形容黄捕头在恰当不过了,他只听了一半‘有一纸婚约’便没有在听下去,甚至摇头咂舌不止,心中一直絮叨,“玩砸了,这可怎么办!”就在他摇头叹息不知耳边竟然传来了裴渊庭的一声,“完婚?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什么?黄捕头昂起头来,看着一脸惊恐的裴渊庭,“你刚说什么?她不是退婚?而是完婚!”说罢眸中尽是疑惑地扭转头看着凌浩然。
这好像与之前说的完全对不上路,不是说此女是个嫌贫爱富之人吗?这怎么一转眼竟然是要完婚。
有此想法的并不只有黄捕头一人,裴渊庭此时也是满脸纠结的看着凌浩然,良久之后唇角轻挑,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可曾见过温子琦?”
白蔷薇微微一愣,转头看了看凌浩然又将视线固定在裴渊庭的身上说道“当初定亲之日我尚在腹中,所以我二人并未谋面!”说罢竟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微微地笑了笑。
“噢!”裴渊庭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丝无奈,苦笑一声道“那温子琦这人长什么样,高矮胖瘦你都不清楚?”
白蔷薇淡淡一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当遵命,有何须关注那么多呢?”说着竟好似抽泣了起来。
自小在外磨爬滚打的裴渊庭,最不能看女子落泪,此时见白蔷薇竟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便脸上上前安慰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还好好的,这怎么转眼间就泪如雨下了呢!在说了我只是那么随口一说,温子琦长的并不是见不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