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番言论,柳南天视线开始有些不稳,对于刚才温子琦所说可是闻所未闻,原以为他只是随口胡说,可是看其煞有介事的样子又不像是信口开合。便口气略显犹豫地问道:“温小哥,你这么说可有依据吗?”
温子琦一脸从容的看着柳南天,对于这位青州可以说说一手遮天的知府来说,其刚刚所表现出来的反应,似乎早已在意料之中。
“依据?”温子琦眉毛微微皱在一起,看上好像在思索一般,其实则是有意的拖延一下时间而已。
从他决定好的那一刻,一切皆在意料之中,之所以不是张口就来,则是因为这样看上去更加真实自然一些。
“呃,这该怎么说呢,”温子琦踌躇良久,方才缓缓道:“不知知府大人对‘生毒熟减’这四个字有没有听过呢?”
柳南天仰起头,看着屋外暗沉的天色,好似在从记忆深处找寻这四个字一般,默然片刻方才缓缓地摇了摇头,温言道:“从未听过!”
闻听此言,温子琦也没有过多的客套,只是缓缓地哦了一声,便继续说道:“既然柳伯父没有听过,那晚辈可能要多说几句了,还请柳伯父不要嫌烦!”说着伸手从圆桌底下抽出一把园凳就是坐在其对面。
对于温子琦此举,柳南天倒是没觉得什么,可是却让坐于床上的杨宏心中有些许的不舒服,便悻悻的一个人从床上下来,移步到桌前,也抽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看着默默坐在旁边的杨宏,温子起心中微微一怔,便抬眼瞟了一下,见其面上正挂着一脸的假笑,便轻声说道:“杨兄,你身子不适,应该床上多多休息才对,倘若再要受了风寒,真的恐怕你要一直卧床不起了!”
未待他话音落地,杨宏便连忙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事,我都好的差不多了,再说了你刚刚说的这些我也没听过,所以想听听!”
看着他言不由衷的样子,温子琦微微摇了头,也不好当面拆穿其的小心思,便笑着说道:“行,杨兄既然这么好学,那我自当倾囊相授!“
说着语气故意一顿,将视线移到柳南天身上,温言道:“柳大人,刚才我说的其实就是改变药物性能的途径,所谓的生毒熟减,就是此物若是生的时候毒性强烈,若是制熟了方可有所减少!”
正在为自己小伎俩得逞而窃窃自喜的杨宏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凝滞,表情甚是夸张地问道:“啊,还有这么一回事,那这不是彻底改变了药性吗!”
即使是傻子也看出他这番话乃是帮腔,何况柳南天并不是傻子,只见他抬手用力揉着前额,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疲惫,“杨贤侄,你可否不要这么一惊一诈,好好听小温先生说好不好!”
被这突兀其来的一句喝斥,让杨宏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小侄知道错了!”
“虽然杨兄有些急躁,但是他确实没有说错,”温子琦随手拎起面前的水壶,为自己斟了一盏茶,浅浅地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所以有些药物即使是已经制成成品,也会因为存放不当而改变药性!”说着又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正攒眉苦思的柳南天。
按照自己的预想,柳南天听完他这一番话后,应该是会询问或者追问,比如什么药物会因为放置不当而改变药性,而自己就可以水到渠成的引到琉璃瓶中的药丸。
可让他有些想不到的是,柳南天此时双眉紧锁,脸色犹如冰山一般阴冷,心中登时觉得眼看胜利就在眼前了,却在这里失了蹄。
心中登时万般懊悔,可就在温子琦准备放弃之际,只见柳南天双眸之中精光闪过,表情凝重地问道:“听温小哥一句话,我是胜读十年书啊!”
说着便直起身来,笑眯眯地说道:“我这人比较好奇且愚笨,温小哥最好能给我举个例子帮我解开心中的疑惑!”
闻听此言,温子琦心中一喜,事情虽然有些波折,但最后还是按照自己预先设计好的方向发展,算是有惊无险吧!想至此节便佯装有些无奈,“举例道是也可以!但是这举例至少得有药丸在身边方才好说,这…这什么都没有,我也难以说的明白!”
说话间趁着柳南天不注意的功夫,悄悄的向着杨宏施了一个眼色。虽然已经示意,但是心中却是没有一丝的底气,默念道这次可不要像上次那样,问出那种荒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