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俱都一脸不解,裴渊庭更是双眉紧锁,疑惑地问道:“子琦,你不是危言耸听吧,安分守己怎么反而不好了?”
温子琦回头看了一眼裴渊庭,此时他的目光就像能穿透人体的利箭一样,稳稳地定在他的脸上,语气森森地说道:“强闯青楼的恶霸和在门口等一天的嫖客你见过那个!”
裴渊庭心头一震,将这句话细细思量了一便后,缓缓地说道:“食色性也,强闯反而更为正常,绝没有见过等一天的!”
温子琦抿着嘴角慢慢地点了点头,寒冷地目光似是穿过雕花的锦窗,直接飘到南山坊一样,喃喃自语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能希望你找的这几个“侠士”是那种蛮横无理之徒,要不是你这蛇是惊定了!”
坐在一旁的凌浩然目光一沉,没有说话,他心里很清楚,温子琦这番话绝不是危言耸听,机会对他来说只有一次,却因为自己一时的草率,而导致打草惊蛇,登时心中懊悔不已。
念及至此,便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身正视着温子琦,眸中带着一丝失落道:“事已至此,可还有补救的办法?”
温子琦自然知道苏子木对于凌浩然来说是何等重要,便将手中的蜜饯缓缓地放在面前,抬起眼帘直视着凌浩然,一字一顿地说道:“办法只有一个!”
听闻还有办法,凌浩然脸上掠过一抹喜悦,置于桌上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头,就连说话都变的似乎欢快了许多,“什么办法呢?”
温子琦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视线从凌浩然身上移到黄捕头身上,用平淡无奇却又极具魅惑地声音说道:“栽赃嫁祸!”
蓦然间被温子琦瞪着,黄捕头不由自主的心中一惊,更何况听到要栽赃嫁祸,登时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从额头上沁了出来。“小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让你去抓人,”温子琦眉睫微挑,声音如同从幽冥中传来的一般阴冷,“去抓投了凌公子玉佩的人!”
“可是他没丢啊?”裴渊庭随手从怀里掏出昨日给他的那块令牌放在桌子上。
温子琦歪头看了看他,脸上泛起一丝笑容,明明阳光和煦,可是却让裴渊庭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然后叹了一口气,随手拾起令牌丢在黄捕头面前,轻飘飘地说道:“将此物找个机会丢在那顶小轿子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若是一般的人怎敢当着捕头的面说这种目无法纪的话,可温子琦知道这个忙黄捕头一定会帮的,而且还会特别用心。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黄捕头欣然地接过令牌,笑着说道:“这有何难的,举手之劳而已。”说着就将令牌揣入怀中。
“既然赃物有了,抓个人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吧。”温子琦狡然一笑,神情甚是慧黠。
黄捕头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捉奸见双捉贼捉赃,赃物已现自然是易如反掌。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有点顾虑。”
温子琦仿佛又一次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轻飘飘地说道:“事后怎么办是吧。”
黄捕头没有否认,抓人好办,可是一入了案子这事就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了,所以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这一抓,势必要送入大牢的,到那时这事恐怕会有点麻烦。”
闻听此言,坐在一旁的凌浩然眉宇微蹙,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但是一想到此时唯有这一个办法,便长吁了一口气。
这一声来的突兀,让黄捕头不由一怔,连忙扭头看向凌浩然,只见此人脸上虽然挂着一抹深浅得宜的微笑,但是眼神却是冰冷刺骨。就一个眼神黄捕头便已明白了大半,此事乃是势在必行。
便按下心中的疑虑,话锋一转道:“麻烦可能是有点麻烦,但是现在先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先将那个苏子木押到大牢再说。”
“那就有劳黄捕头了!”凌浩然点了点头,神色虽然淡然,不过语气还算平和。
黄捕头虽说不如几人聪明,但是也是小有聪慧之人,听了凌浩然这话,焉能不知道言外之意,便站起身来,冲着众人一抱拳,拜别道:“诸位在这里稍事歇息,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