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送到皇帝的案头自然又是一番大怒,先是骂丁孝卿无能未提前将入陕的道路封死,接着又骂焦仲阳等人狼子野心,妄图谋夺大宋江山。最后更是狠狠痛骂了江晟阳一番,居然拿民间传说当做兵书来打仗,他把行军作战当成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玩吗?还能不能尊重一下他这个皇帝,还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这个“军中第一人”了?
骂着骂着皇帝猛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问题,念头一出把自己也吓得一身冷汗。急忙命人传讯给刚刚移驻廊坊的第六师,要该部火速开拔进入山西沿黄河一线布防。皇帝虽怒但不失战略头脑,他将自己放在江晟阳的位置上,不用取出地图就能替他筹划出下一步的方案来,其中最可行的一个就是民军再分出一哨人马,渡过黄河一路向西即可直指京师了。到时京畿震动莫非自己还要学着老祖那般,从天津上船泛舟海上吗?要知道黄河上下大大小小的龙门渡、蒲津渡、风陵渡哪一处不能过河?如果那样的话就太丢人了,皇帝承担不起如此的结局。
“来人,传兵部尚书赵进”,安排完第六师的行程,皇帝的大脑又高速的运转了起来,心里默默的为下一步计划着。
赵进到后皇帝马上面授机宜,让他安排兵部立即开始募兵,最起码要再扩充八个师的编制出来,现在看来已有的八个陆军师显然有些不够用了。这在赵进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兵部原就有二十个步兵师的架构,只是大宋打遍天下无敌手,平时只保留八个师就已经足够了。
皇帝一连串的上谕下达后,人也很是疲惫,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吩咐将今日的战报取来。目前湖北、重庆方面都很安静,河南方面只有小股的“匪患”在那里闹腾,最令他满意的是第三师水陆并举沿江而上,此刻已经过了安徽,计划在十天内赶到秭归与第一师汇合。另外,按着第一师师长廖志明的要求,一个独立的炮兵团已经装车南下了。
看罢奏报皇帝闭上眼睛往后靠了靠,在脑中又复盘了一下整个战局,觉得虽然己方有着些许的被动,但还是无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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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毕竟天时地利人和嘛也“算是”在自己手中吧,那帮子“腐儒”还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正自欣慰加宽慰之时,侍从禀报皇二子求见。皇帝起身吩咐道:“传”,话音刚落赵厚武就急急走了进来,也来不及打招呼就冲着皇帝说道:“李洛德也反了,带走了江宁军校一半的学员和教官”。
对于李洛德,皇帝父子也是存着戒心的,当初刘石山游走四方之时,第一站就是去的江宁,所以在赵厚武的安排下,对他进行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哪知这位李校长自老友走后就十分的安静,每日里忙于军校的日常工作,除此之外就再无任何的异动。
这就让皇帝很是摸不着头脑了,就如同觉察老婆出轨,但没有真凭实据的,既不好意思当面去问,又不能断然将事情揭穿来它个先抓后审,这就很让人纠结了。
在皇帝而言,对待文官与军人是不能采用同样手段的,对文官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但一涉及到军人,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会不会动摇军心了。尤其像李洛德这种威望极高的军中要员,尽管他早已不再带兵打仗,但出任校长多年已然是桃李满天下,不说别的,陆军八个步兵师中六成以上的团长就是出自他李洛德的栽培。就连现任的总参谋长丁孝卿见他,那也必须脚跟一碰敬过军礼,然后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校长”,如果此时李洛德心情好的话,就会用他很浓的江浙话来上一句家乡的俚语以示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