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急忙上前,先探了探高鸿业的鼻息,见呼吸正常,一块石头先就落了地。
“啊哎!高书记这是怎么了?”一个随同进来的工作人员大惊小怪的叫喊。
李毅瞪了他一眼,很平静的道:“高书记估计是累了,打盹了,你们都出去!不要吵着他了。”
等闲杂人等出去后,李毅轻轻推了推高鸿业,道:“高书记,高书记!”
高鸿业忽然惊醒过来,四下看了看,一脸的茫然。
李毅轻声问道:“高书记,您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高鸿业叹了一声,说道:“人不服老都不行啊!惭愧得紧,刚才那阵折腾,把我的这把老骨头都颠散了呢!刚才只觉得心跳得厉害,惊悸不已,忽然就睡了过去。”
李毅道:“山下的游客中心有急救室,我马上叫医生来人给您看看。”
高鸿业摆摆手,说:“不妨事了。不要声张。对你们景区的生意影响不好。”
李毅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心想在漂流道上时,只怕高鸿业早就支持不住了,只不过不想因为他一个人而影响到整个景区,这才咬牙坚持下来的!
“高书记,您真是我们的好书记!”李毅由衷的赞叹道。
高鸿业道:“看来,我得加强体育锻炼了啊!身体差多了。”
李毅还是不太放心,伺候高鸿业换好衣服出来,便立即送他回市里,喊了医护人员过来替高鸿业诊断。
诊断的结果倒没有什么大问题,高鸿业一行人也随即回省城去了。
当天晚上,高亮打电话给李毅,问道:“我爸在你们市里玩什么了?”
李毅不解其意,说道:“也没玩什么,就玩了个漂流,高书记当时还挺开心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高亮道:“跟你说也无妨,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酸软无力,没精打采,吃不下饭,就连烟和酒都吸引不了他的兴趣了。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毛病,一没发烧,二没生病,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李毅心里一惊,却平静的道:“估计是太过紧张了吧!漂流时,人的情绪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忽然之间放松下来,难免有些异状。”
高亮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妈说,你们那边的山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我爸他是不是撞邪了啊?”
李毅笑道:“这种话你也相信?”
高亮道:“我当然不信,但我妈就信这个啊!不然,为什么会查不出病因来?”
李毅沉吟道:“那要不,你明天带你爸到省城的大寺庙里去一趟吧!求个心安也好。”
高亮道:“也只能如此,我妈的意思是,等不到明天了,今天晚上就要去。这不,把我拉回家了,叫我当苦力呢!这种事情,又不能叫外人知晓,就连司机也是信不过的,他们要传了出去,外面不定怎么嚼舌根子呢!”
李毅道:“是,谨慎一点好,那就晚上去一趟吧!需要我同去吗?”
高亮道:“你有这心就行了。你离这里太远,就不必来了。就这样,挂了啊!”
这天晚上,李毅一宿没有睡好,一直在担心高鸿业的身体。
第二天,高亮就打电话告诉李毅,说高鸿业昨晚睡得很好,早上起来后,除了胳膊有点酸痛之外,一切良好。
李毅心想,这真是心理作怪啊!便笑道:“没事就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张正华去了党校学习,现在的市委市政府,全由李毅一个人当家。
趁着这两个月时间,李毅打算实施一系列的施政举措。
常委会上基本上是由李毅做主,凡是他提出来的建议,鲜有人反对。
李毅的政治主张,得以顺利实施。
但有几桩事情,却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一件是全面修整学校校舍的事,另一件就是李毅跟高鸿业谈过的通路到户的事。这两难事,李毅决意在这两个月里落实下来。
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工作,李毅还闷在心里,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那件事,一定要等待最合适的时机才能提出来,不然,一提出来,就会引起乱子!
李毅决定,先去省里说服管交通的副省长宋友林。
而宋友林的难缠,李毅是领教过了的,因此,他也在伤脑筋:这一次,要怎么样才能说动宋副省长呢?
李毅把高天真和刘易平这两个副手喊了过来,共商对策。
高、刘二位一听李毅想要把马路修到每家每户去,还想说服宋副省长支持他的这个想法,二人就面面相觑,像在听天方夜谭似的,连连摇头,连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