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如雕像般站在秦台白身后,数个小时一动不动。
跃迁很快结束,他们到了最近一个太空港,顺着引导光线,复兴号预备空间跳跃。
凯迪亚眼睛瞟了一下秦台白,见他正盯着自己,讨好地笑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去:“准备空间跳跃!十、九、八……”
“停。”
凯迪亚僵了一下,回过头小心地问:“有什么问题吗?舰长大人?”
秦台白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没什么,继续吧。”
“空间跳跃,启动!”
舰桥大舷窗封闭,周围的一切都被拉长,整艘飞船被吸入一个无穷小的奇点中,没有体积,没有质量,百万光年的距离,转瞬即至。
又经过十多天的大步跃迁,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一个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星系,到处飘浮着巨大无比的机械残骸。恒星还在燃烧,不过光芒已经十分黯淡,而围绕它转动的数十颗星球都残缺不全,像是被什么生物啃过一般。
秦台白看着舷窗外,正对着复兴号的是一颗碎成三大块,不计其数小块的行星。而在其中一块大陆碎片上,就有着他正在寻找的东西。
正当秦台白准备下令的时候,舰桥舱门突然打开了,手持武器的昆星人一窝蜂地涌了进来。
带头的是明明已经打穿脑子,已经死了的贾克巴。
还有几具尸体,居然也活生生地提着武器,一脸戏谑地指着秦台白。
“真是感谢你,亲手将飞船送到这无法之地。”贾克巴扬了扬手里的磁爆枪:“在帝国的范围内,我还真不好动手。”
秦台白扭头看向凯迪亚。
“别这样看着我啊。”凯迪亚哈哈笑道:“我和贾克巴,可是有几十年过命的交情。我会为了你一个地球野人,对付我的兄弟?”
“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秦台白问道:“还有那些身体被打烂的船员呢?”
“这伤是凯迪亚弄的,不过很多年了。”贾克巴掏出一块金属片,嵌在洞口,严丝合缝:“至于那些死掉的船员,自然是早就该死的。”
“杀了我之后,你们想要怎么做?不怕帝国的通缉吗?”
“帝国会为了一个小小男爵的干儿子大动干戈吗?”贾克巴无所谓地笑笑:“只要我们永远不回帝国,就不会有任何事情。而我们有了昆美人号,完全可以做一伙星盗,去无法之地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
“还等什么?干掉他!”凯迪亚朝秦台白大步走了过来,身后双尾高高扬起,两枚尾尖闪着银亮的光。
“你们为什么不怕?”秦台白抚摸着胸前的项链,若有所思。
“你们不过是子爵私军中一艘舰船的舰长和副舰长。”他抬起头,仿佛死亡不是近在眼前:“帝国虽然不会为一个子爵之子的死而大动干戈,但为了皇室的尊严和贵族的脸面,会派出阴影来追杀你们,你们不可能不知道。”
“但为什么你们一点也不怕?”秦台白定定地看着贾克巴:“在我临死前,能告诉我吗?”
贾克巴露出慌张的神色,举起了手中的枪:“你去问休蒙敦克利吧!”在昆星,休蒙敦克利是至高的神,意味着生命的初始和终结。
粗大的电弧呈一条直线,朝秦台白射来,但一层护盾及时张开,电弧受到斥力,弹跳着射到顶壁,溅起一蓬电火花。
蔷薇双肩打开,里面赫然是两组小型的电磁护盾发生器。
凯迪亚高高跃起,两根尾巴一左一右朝他刺来,蔷薇微微一笑,背部猛然张开,赫然是一对薄到极致,却也大到足以将秦台白整个包裹起来的凤凰羽翼,凯迪亚的尾刺撞到翅膀上,居然断了。
一时间,整个舰桥内的船员,都朝秦台白倾泻所有的火力。
“生物行为的不确定性,让我感觉很不好。”秦台白道:“或许我应该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不再犹豫我走的路是否错误。”
蔷薇又撑开了一面能量护盾,道:“我早说过,这是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