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酒店装饰比许天当年的那个时代先进,也比当年那种风格务实,同样的富丽堂皇,如今的装饰却让人不觉得浮躁。
都说装饰和衣着能反映一个时代人心,还是有点道理的。
最起码在进入酒店的那一刻,许天对比当年的见识,没有了醉生梦死的浮华,让人能从简约和朴实无华中感觉到积极向上。
京极智率一行交流会上没有见到的人,就在酒店的大堂候着。
当看到许天一行进来后,统一的向前,统一的鞠躬。礼貌要多规范就多规范,态度要多谦和就多谦和。
这样隆重的接待,让人自然的就会放下戒备。
就看寒苒这小妮子的表情,估计都准备以心换心了。
就是肖念,身负血仇,也拉不下脸来。
罗兴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劲,这样的态度对他没影响。
至于许天,只不过是六十年前的记忆重现,谦卑的背后是残暴的手段,一切都伎俩。
“肖教授,你的弟子都是少年英杰,很荣幸能与这样的少年英杰见面······”
大庭广众之下,肖念也充分显示了泱泱大国的宽容和礼节。
很有礼貌的致谢,却没有说一句谦虚的话,更不会说什么不成器呀之类的言辞。
肖念对这样的场合,并不熟稔,完全就是本性使然。
至于对方是不是尴尬,肖念没去考虑。
能忍着恶心,以平和的脸色面对仇人,对于肖念而言已经是极限了,玩不了那些虚与委蛇的把戏。
若说刚进门对方整齐的鞠躬,让肖念有一刹那的放松,当京极智提到弟子时,又让肖念想到了丁春峰,想到了老袁的冤死。
之所以许天三人以所谓的弟子出现,一切都源于那些,让肖念无法不联想。
这就让双方的气氛从一开始就不怎么融洽了。
会晤的地点是酒店的会议室,许天确定并没有任何危险。
双方坐定,屏退了会务人员,这才要准备进入正题了。
“肖教授,对袁教授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很是遗憾······”
“不客气,对于京极阳先生的遭遇,我也深表同情,很遗憾······”
“噗嗤······”罗兴又笑场了。
京极智的愤怒一闪即逝,脸上尴尬的表情也转眼就平静了。
这是个人物!
罗兴这么一笑,让整个场合静下来了。
肖念本来也不会皮里阳秋的跟人云山雾罩的说废话,更不会费尽心思的去猜测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
“京极智先生,既然是私下会晤,又关上了这扇门,想必在场的都算是知情人,咱们到底有怎样的纠葛,是仇是怨,都很清楚。”
“想说什么没必要拐弯抹角,想谈什么直接谈!”
在这段时间里,许天一直主导着跟松涛馆的争斗,并不能说明肖念就是花瓶,不能说明肖念的能力不在线。
事实上,作为一个历史学的教授,所钻研的就是世事兴衰,加上她已经决定要做回江湖人,也不需要恪守作为一名教授礼貌,又怎能应付不了这些场面?
一上场,肖念三两句就占据了主动。
确实,肖念这样的开场,让京极智有点猝手不及了。
东洋人对华夏知识分子,乃至整个社会的了解,可以说几百年了,像肖念这样的,让京极智感觉,对方更像是江湖人,而自己才是知识分子。
也罢。
京极智也干脆褪去了彬彬有礼的伪装,瞬间就提了气势。
一刹那,肖念居然感觉对面的京极智有种利剑出鞘的气势。
这气势对于己方有很大的压迫感。
许天很随意的弹了一个响指,那京极智突然就像扎破的气球,萎了。
京极智转向许天:“想必你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那位弟子吧?金匠丁还是阵门陈?亦或是肖家子侄?”
这才对嘛,明人不说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