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写好状纸,天还没亮便启程赶往县里告状。
这一路可是不近,羊师爷腿脚不好,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到。
到了县里,直奔县衙。敲响登闻鼓,不一会儿便有两个慵懒的差役开门出来。
羊师爷说明来由,进去见到县官老爷。
县官收下状纸,然后就让他回去了……
没错,这就让他回去了。
这不对啊!羊师爷心想:百姓受了这么大的冤屈,身为父母官,他不说抓人也不说派人去查,就这样让受害者回去了!?
羊师爷据理力争,然后……他就被赶出了衙门。
心灰意冷回到家,竟然发现自己的家人也遭到了毒手。儿子被人打伤,满脸是血,儿媳一边为他擦拭一边哭。
家里已经被砸了个遍,地契被
抢走了。
羊师爷气到说不出话,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狂徒!这样目无法纪难道真的没人管吗?
不行!
必须接着告!
县里不行我去省里,省里不行我就算上京告御状,我也要讨回公道!
凭着一腔热血与文人傲骨,羊师爷不断走访。
知县、知州、知府……
当时他找到的知府也就是今天的蛇县令。
「太过分了!!」
蛇县令听后十分恼火,拍着桌子让人彻查此案,然后他就从四品降到了七品。
羊师爷想不通,那个疣猪员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普天之下会找不到人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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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这个疑问又回到老家,彼时疣猪家的坟地已经建好了,比之前的私塾还要漂亮。
「老头你回来啦。」疣猪见到羊师爷后,平静地说,「过两天我送你一份大礼嗷。」
一句话,十一个字,听后却令人脊背发凉。
两天后,那头爱嚼槟榔的猪又来了。大晚上,来到羊师爷家,把一家老小拖起来,然后……
「你……你们要干嘛呀?住手!!快住手啊——!!」
在羊师爷悲凄的喊声中,儿子、儿媳还有三个孙子……被绑在房屋中……
一把火!
全没了……全没了啊……
羊师爷跪在地上。对于一个五十岁的老人来说,这已经不是残忍……
这是把人心摁在地上,使劲……使劲、使劲使劲使劲地踩啊!!
“你叫我放下……叫我放下——!!”
如今七十岁的羊师爷,死死拉住蛇县令的衣衫。
汪大、汪二想要阻止,蛇县令一抬手让他们退下。
羊师爷的手渐渐松开,无力地瘫倒在地,潸然泪下:“我一家五口……一家五口……”
一个善良的人,一个甘于平凡、与世无争的人。
为什么要将他逼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
羊师爷没有就此放弃,他凭借这份仇恨。他游走于世间,他调查。而在最后,他终于触及了那些人背后强大的存在。
貌似不可撼动,不过只要一点点挖掉他的根基。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这个世界还有机会改变。
羊师爷如此坚信着,他用自己年迈的生命去复仇,做的事却也不全是为了自己。
羊师爷被带走了,直到众人离开,常治龙都没说过一句话。
这一刻他弄清楚了他与猴治龙真正的区别。
猴治龙愿意成为捕头,那是因为他相信这世界还有光明。
而常治龙不同,他只相信他能看到、能听到、能想到的。他与他的朋友亦或是敌人,唯有自己所解决的、帮助的还有无可奈何的,那些才是真实的。
他时刻握紧拳头,准备好为自己、为自己身边的人而战。
不管前方是血池还是荆棘!
“小焽……”常治龙沉重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修仙吗?”
“大哥……”陈焽看着常治龙。
“就是为了能让那些不可一世、横行无忌的人知道!”常治龙目光锐利看向远方。
并不是所有事,都是他们说的算!
“大哥!”陈焽注视着常治龙的神情,待他回过头来,坚毅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