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神光贯通天地,大淼王朝的都城金陵中的传送阵坛上,现出了花信风和叶凌的身影。叶凌此刻依然很虚弱,靠花信风扶着才勉强能站稳。
二人走下阵坛,迎面便是一队兵马站立左右,从中间走出一人,身着官衣,拱手道:「下官金陵府尹张绍,花公子,这边请。」
「去哪儿?」
「李丞相要见你们。」
二人坐上了安排的独角马车,跟着张绍一路到了丞相府。前庭之上,李穆一身便服见了二人。
李穆须发花白,上了年纪,笑呵呵的道:「花公子,老夫被你父警告,若是不能将你平安送出大淼境内,他便要拆了我朝的庙堂啊!」
花信风忙道:「家父担心我的安危,因此心急之下口不择言,实在是无心之举,还请李相多多包涵。」
李穆抚须笑道:「不过老夫还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惹得三教联合捉你二人,莫非你们果真在东南得了那成仙之秘?」
花信风闻言一笑:「李相,若我二人果真知道了,有必要宁可得罪天下修士,也秘而不宣吗?既然果真有了成仙的办法,告诉我二人和告诉天下人,有何区别?」
李穆闻言,轻轻点头:「老夫看来也是如此,但三教如此咄咄逼人,你们这般逃避也不是办法。不如去和三教说个明白,也免得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花信风神色微变:「李相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怎么有些听不明白了?」
李穆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手,自屏风后闪出一人,一身儒生打扮,年轻俊秀,手中白羽扇轻摇,飘飘有出尘之姿。
「尹梦松!」
花信风心下一惊,眼前之人岂不正是那儒家四院之一逸仙书院的掌院尹梦松!
尹梦松道:「你二人倒是让天下间的修士好找啊!」
「你要怎样?」
花信风满脸警惕之色,背后叶凌更是不知何时强撑着站起身,手中木剑已经发出微微剑鸣。
尹梦松神色平淡,手中羽扇一挥,一股无形道力便将二人锁禁,动弹不得:「你两个身上有如此重的伤势,还想要打斗么?」
花信风咬牙挣扎:「就算死,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怒视李穆:「好个李丞相,今日之事被我爹知道,你就等着亡国破家吧!」
李穆无奈一叹:「果然这儿子和老子都是一般模样,真叫老夫为难。尹先生,他两个就交给你了,老夫过几年就告老还乡了,可不想再折腾。」
「李相安心,在下告辞。」
话音刚落,就见平地生出一阵旋风,尹梦松带着花信风和叶凌便消失不见。
李穆吩咐道:「去告诉花源泉,他儿子被尹梦松带走了,要人就去找逸仙书院,不要再来烦老夫。」
「是!」
…………
云空之上,尹梦松身上道力锁禁了二人,一路向北而行,出离了大淼王朝的国境,进入大汉王朝域内。这逸仙书院的所在,正是大汉境内。
遥望群山之间,山峦起伏,云雾缥缈,一座座书院鳞次栉比,好似画卷:「
北望青云是何天?绕步群峦有逸仙。泛舟石陵悬瀑落,依桥南麓听鸣泉。石阶层层显幽色,登高如学力勤勉。凭栏且观灵光秀,胸藏锦绣自然全。门高挺身过,岔路走中间。东设图书府,西临翰墨园。松竹慕高洁,群芳愉人眼。守静风不透,志高琴声远。诸生问道问仁义,修身修德是修仙。门下听讲有白鹿,堂前读经是老猿。枝头群鸟曾学礼,穴中黄犬懂圣言。游学诗赋题凤壁,鸿殿会友试龙泉。池里碧荷数雨落,案头典籍烂书边。出仕朝堂定国策,入将军旅平狼烟。劝君读书莫等闲
,自古文人把名传。且看宫门朱紫贵,庸人才敢笑儒冠。」
来到逸仙书院大门以外,叶凌抬眼看到门口的对联:「
圣脉延学,达元亨利四德,礼门正路仁义事。
大道垂教,通天地人三才,儒文仙法慈悲心。」
叶凌道:「由这对联来看,这逸仙书院竟非儒门一家掌之?」
花信风点头道:「逸仙书院虽称儒家四院,却同授三教之法,逸仙者,飘逸而成仙,岂能受门户之别,条框之限?」
「四德者,周易乾卦,元亨利贞,为何单隐去了贞字,却做何解?」
花信风摇头:「我哪里会知道?」
一旁的尹梦松突然开口:「元者,万物之始。亨者,万物之长。利者,万物之遂。贞者,万物之成。今之修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路漫漫其修远兮,皆上下而求索,岂能达一成字?」
花信风似懂非懂,叶凌暗暗点头。
二人再说话,尹梦松却也不做理会,不多时,见书院山门打开,从中走来两个值守弟子,见是掌院,忙施礼道:「拜见掌院!」
「将他二人送到致虚林去。」
「是!」
说罢,尹梦松飘然而去,剩下叶凌和花信风面面相觑,不知所为。
那两个弟子也不多问,但他两个显然也十分疑惑,为何要将他们送到致虚林。
二人带着叶凌和花信风一路向着后山而去。花信风问:「二位,这致虚林是什么地方?」
其中一个弟子道:「致虚林乃是书院后山的一处奇异之所,凡人进去,必然会迷失方向,难寻出路,因此早被书院定为不得靠近的禁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