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面镌刻了飞鸟走兽世间万象地石拱门顶天立地,但这巨大也表明了一件事情。
那石拱门下没有阻隔的空间同样也大得能容纳星辰,假设这世界就这么个入口,这能拦住谁?
“这地方还有其它入口吗?”叶休文仰着头问道。
“没有。”那人肯定地道,这回答直接打断了叶休文想说自己来自下边的另一个入口的话。就眼前这人方才发表出的言论,劫变境的人在他嘴里都是可以直接丢出去的存在,他实在不清楚自己的话说出来会有啥后果。
“那师兄是那座山头的弟子。”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叶休文又开口问道。虽然他心里仍犯嘀咕,说不准自己回不回得去叶家。
“山头?”那人迟疑道,“听着怎么和过去那些占山为王的草莽匪徒一样。”
“一个意思。”叶休文看着也不怕生,又开口道。这时候和他交流表现得越是轻松亲切,越是可以说明自己是他认为的哪个胡乱来的世家子弟。
“铸星殿的。”那人随口答道。
“久仰久仰。”叶休文奉承道,虽然不知道这铸星殿是哪里,但凭着这名字听着就气派。
“人人皆是奉承,没意思。”那人语气突然又很是不悦的样子。
“那敢问师兄大名是?”叶休文又问。
“不可说不可说,谁知道你会不会举报。”那人不自觉地摆摆手,连带着叶休文也跟着晃了几个来回。
“忘了手上还有个你了。”发现手里拎着个东西后,那人又说道,“到了,你可别来了。”
“这就到了?”叶休文一愣,朝他们前进的方向看去,没瞧见什么东西,唯有悬天门的顶端的底面替代了天空笼罩了他。
“少见多怪。”那人说着,带着叶休文朝着云层落下。之后叶休文察觉在云层上自己体验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随后一座小型的不过五丈多高的悬天门出现在了云雾缭绕的尽头,一条白玉铺就的道路连接到他们脚下。
道路两旁,排列了形态各异,面容肃穆的身披甲胄的石像。
“走你!”两人本并排走在白玉道上,在将近到悬天门时他忽听见后脑勺传来了一股恶意。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便感受到屁股处传来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大力,整个人都随着这力量朝着悬天门飞了过去。
“晦气!”最后一刻叶休文脑海里这么想着。
“别让我再遇见你!”叶休文撑着腰站起来骂骂咧咧,屁股火辣辣的疼。
但当他将注意力放在四周的时候,他立刻便发现了周遭环境的不同。这里不再是云端之上,不再有云雾缭绕,取替云层雾气白玉砖的是大地高楼青石地。
叶休文此刻正处在一块被一栋栋建筑包围的巨大的空地上,头顶没有天空,又或是应该说没有蓝天白云,有的是如夜里抬头看见的那片漆黑幽邃的宇宙,星辰点缀其间。外边里三层外三层站着坐着一群人,在叶休文骂骂咧咧时,又相当大一部分人转头看着他。
也无怪人们会看着他,因为在叶休文的身后,那个将他丢出来的地方,是代表了尊高的悬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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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我,你们继续继续。”处在尴尬境地的叶休文顺着大多数人看的方向看去,在悬天门的左边,有好几个类似他在里面看见的画面显现在上头。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出众人的视线范围。
在离去的时候,他也回头看过几眼,悬天门里外除了脚下道路,都是一样的。而在它右边则有一个榜单,上书“悬天榜”三个大字,高居悬天榜顶头的是两个并列的名字,虽然只是看了两眼,但那名字还是让他有些熟悉的。
“轩辕敬我”和“公孙语”。
“榜首之争,难怪有这么多人看。”叶休文喃喃自语,表示理解,“所以我到底在哪?”这毫无疑问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小哥。”叶休文站在完全不认得路的城市街道上思考人生的时候,有人靠了过来说道。
“怎么,干嘛?”叶休文转头乍一看被这个眼睛前边戴着个黑色的由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的特殊物品的短发男人整得一愣。细看那人本该是眼睛的位置被两个圆形、黑色,看起来有些像琉璃的材质遮蔽,那两块圆形的材质被镶嵌在一个框架上头,被鼻梁与耳朵支撑保持稳定。
“我是‘南渡灵纪’的‘忆者’万颁甲,方才看你从悬天门里跌出来,想采访你两句。”那人表明了身份,一根手指抬起勾着他眼前的东西往下拉露出了后边的眼睛与叶休文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