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乔之华起身之后,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气色还不如昨天。
郭采莹道:“你有伤在身就别捉冰蟾了,在这儿修养几天,我们回去时带上你一起走。”
乔之华感觉说话的劲都快没了,强打精神道:“我不去怎么行?前些时我和我叔叔差点就捉到一只,已经有了经验,这次再去,一定能成功。”
郭采莹道:“能成功早就成功了,还用等到今天?你好好养伤吧,捉冰蟾我们俩去就行了。”
乔之华想说我一定要去,胸腹间一阵气血翻腾,急忙运功调息,话到了嘴边,没有出口。
张正知他舍不得离开郭采莹,说道:“乔兄跟冰蟾照过面,了解其习性,捉冰蟾还真少不了乔兄,让他跟咱们一起去吧。”
郭采莹道:“他伤那么重,万一有个好歹,如何向乔前辈交待?”
张正道:“三人同行才好互相关照,独留乔兄在此,一旦他伤势转恶,谁来救应?”
郭采莹大声道:“我看他还是留下的好。”
张正也不示弱,坚持道:“不行,大家必须一起走。”
郭采莹小嘴撅起老高,转身向外便走,刚走出两步,却又回过身来,似笑非笑的道:“杨掌门说让你一路上听我吩咐,不许顶撞于我,不许惹我生气,你全忘了吗?”
杨敬轩确实说过这几句话,张正想不到她竟然当真,还一字不差的记在心里,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乔之华见郭采莹和张正因自己争执,很明显是莹妹嫌弃自己,不想和自己同行,缓过一口气后,说道:“既然莹妹让我留下,那我就留下好了。”
他这么说,又有杨敬轩的言语在先,张正便不好再说什么,在柜上留足了银两,吩咐好生照顾这位生病的朋友,与乔之华作别之后,和郭采莹上马,取路赶奔药王山。
铜川药王山距太原有一千余里,张正和郭采莹骑马奔驰一阵儿,缓行一阵儿,一天能走二三百里。
并马徐行时,张正也是面色庄重,目不斜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每次都是郭采莹借故先和他说话,往往郭采莹说十句,张正也答不了一两句。郭采莹知道他念着杨婉妡,顾着乔之华,不愿和自己亲近,但想有海掌门和杨掌门两位大人物做主,不怕他不回心转意,当下也不灰心,依旧和张正有说有笑。
行到第三天上,道旁一片山花烂漫,郭采莹纵马驰了过去,不一会儿,编了一顶草帽、一顶花环回来。
她一手把花环往头上戴,另一只手把草帽递给张正,笑盈盈的道:“给你。”
张正接了过来,见这草帽编的十分精致,大大的冒沿正好遮挡阳光,赞道:“姑娘好巧手,多谢你了。”
郭采莹笑道:“别人的手再巧,还能巧过你们鬼手门的?”
张正道:“那不一样,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我可是一窍不通。”
郭采莹笑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当然不会喜欢这种女孩儿家的物事了,要是杨姐姐,一定比我做得还漂亮。”
张正道:“她也不行,我们大漠上没有那么多花草,适合编织的花草更少,这样的草帽、花环她见都没见过,哪能做得出来?”
郭采莹道:“那你们小时候都做些什么?玩些什么?”
张正的目光看向远方,似乎远处的天边有自己熟悉的沙漠和匆匆逝去的童年,叹了口气,说道:“也没什么好玩的,师父督促的紧,练功的时候多,玩耍的时候少。嗯、有一次,我和妡妹在沙漠上碰见了一只恐龙,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