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传到杨婉妡的手里,杨婉妡批了两个字,“不听。”
海擎天看着传回来的纸条,十分失望,又有些不甘,在一张新纸条上写下“嵩山七十二峰,风光各不相同,既然不愿听讲,我给你做个向导,陪你看看风景吧。”写好之后,又让身边人传给杨婉妡。
身后的乔之华见海擎天和杨婉妡之间传递纸条,心中很是不忿,也写下一张纸条,让人给杨婉妡传过去。
杨婉妡见又有纸条传来,心下已有些不快,打开一看,纸条上写道:“弟妹,听我兄弟讲课要紧,别跟人家乱传东西。”脸上一红,心想:“乔大哥真是的,明明是有人把纸条扔过来,怎么能说是跟人家乱传东西。”在纸条上写下“给我写纸条做什么?先管自己,再管别人。”把纸条扔给传纸条给自己的那人,那人得了纸条,偷看了一眼,才将纸条向乔之华的方向传递。
乔之华的纸条刚出手,海擎天的纸条也到了,杨婉妡看了一眼,在上面写下“灵隐峰上有鸟人,怎么能看?”又扔了回去。
武夷派的卢大宝见有人给仙尊心爱的女学生递纸条,心想我表现的机会到了,趁着张正的语音稍一停顿,朗声道:“禀仙尊,有人不守纪律,传递纸条。”
张正一愣,问道:“是谁如此大胆!”
这一问,杨婉妡、海擎天、乔之华全都吓了一跳,这毕竟是传道仙尊讲课的大堂,传纸条、聊私语,毕竟于理不合
海擎天回过头来,狠狠瞪了卢大宝一眼。
此时,学生们都已经知道了海擎天是嵩山派的少掌门,他本身武功高强更是有目共睹,卢大宝一时气馁,竟不敢当场指认。
张正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旁锦凳上坐着的郭采莹。郭采莹一直静静的看着学生们上课,课堂上发生的一切她看得清清楚楚,但她很希望海擎天和杨婉妡拉近关系,巴不得他们多联系,当下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不知道。
张正向卢大宝道:“谁在传纸条?纸条在哪里?”
从杨婉妡传向海擎天的纸条已传了五个人,再传三人才到海擎天的手里。拿着纸条的那人心头狂跳,暗想:“糟糕,纸条在我这儿,万一仙尊查了出来,如何是好?此时谁也不敢接这纸条,我若贸然传出,对方必然推诿,更易暴露,还是我先留着,见机行事吧。”他手中如同拿了个烫手的山芋,额上的冷汗已经流下。
卢大宝见仙尊动问,不能不答,咽了一口唾液,终究没敢说出海擎天,先指了一下乔之华,又指了一下杨婉妡,口中道:“他给她传纸条。”
张正心中有气,暗想:“乔兄啊乔兄,你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闲着没事给我家妡妹传纸条做什么?”
乔之华倒不怕张正责怪,先给郭采莹解释:“莹妹,我没跟弟妹写悄悄话,是告诉她不能在课堂上传纸条。”
郭采莹最怕,也最烦乔之华跟自己说话,众目睽睽之下,只怕一接口,他更说个没完,当下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张正也不想追究乔之华的过失,眼光一扫,黑铁头趴在座位上睡得正酣,叫道:“铁头!”黑铁头犹自未醒,张正大喝一声:“黑铁头!”
黑铁头猛然惊醒,揉了揉眼,道:“啊。”
张正沉声道:“铁头,我刚才讲到哪里了?”
黑铁头自梦中醒来,哪能知道仙尊讲到几章几节,茫然道:“讲到,讲到……”
手里有纸条的那人坐在黑铁头的前面,心想这黑大个半傻不精,何不把纸条扔给他,免得一会儿仙尊细查之下,我替人背锅。悄悄把右手背到身后,二指一弹,纸条弹在了黑铁头的桌上。
黑铁头正愁答不上仙尊的提问,见有纸条飞来,以为是前面人给他写的答案,大喜之下,也不及细想,抓过纸条,念道:“嵩山七十二峰,风光各不相同,既然不愿听讲,我给你做个向导,陪你看看风景吧。灵隐峰上有鸟人,怎么能看。”他粗声粗气的念完,也觉得驴唇不对马嘴,大瞪着双眼,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张正初时觉得好笑,略一回味,登时面上变色,心中一片冰凉:“乔兄曾说他跟妡妹说的不是悄悄话,是让她不要在课堂上传纸条,她跟谁传纸条?黑铁头念的嵩山七十二峰,风光各不相同,还有做向导,看风景,这里二百名学生,只有海擎天是嵩山派的,只有他能做向导,一定是他在跟妡妹传递纸条,乔兄看不过眼,这才写纸条劝阻。妡妹只说灵隐峰上有鸟人,怎么能看,难道其他七十一峰就能看了?还有既然不愿听讲,难道妡妹不愿听我在上面絮絮叨叨?他们之间究竟传了几次?都说了些什么?”
别院里钟声响起,学生们休息的时间到了,张正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