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务实的武功只比朱凤山、武青峰略高一筹,他二人联手来攻,那便力有不逮,难以抵敌。勉强支持了一二十招,实在抵挡不住,向张正叫道:“贤侄,快发暗器!”
这一声喊是他情急之下,全力发出,声音急促而响亮。张正心头一紧,艰难的坐起身子,眼见孙务实落在下风,堪堪要败,心想:“那位张前辈已经被我打伤了,若不管好歹,再伤一二位前辈,可真要坐实了勾结剑魔的罪名了,不行,暗器不可轻发!”
他不愿意帮忙,坐在地上既不起身,也不说话,呆呆的看着眼前拼斗的三人。
孙务实见他呆愣在原地,一边奋力抵挡对方的剑招,急道:“快点儿,我支持不了多久了。”
张正坐在地上,仍是不动,郭采莹拔出了张正的长剑,使一招防风剑法的起手式,护在他的身边。
孙务实见他不肯帮忙,心中暗恼,我总算为救你而来,一时陷于被动,邀你出手,你竟不理不睬,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长剑圈转护身,脚下踢出一溜烟尘,向坐在地上的张正疾冲了过去。
张正见他疾奔而来,知他已经生气,急忙以手撑地,向旁一滚,孙务实已立在了张正和郭采莹的中间。
朱凤山和武青峰随后赶到,因怕误伤了张、郭二人,攻向孙务实的招数已不及先前凌厉狠辣。
张正本就未及站起,此时身前身后剑光环绕,更加难以起身,索性盘膝坐好,双目下垂,不看周围刺眼的剑光,心想:“孙伯伯胜了最好,我偷偷的跟妡妹见上一面,跟她说我要先去峨眉山拜见药公,然后去广西治伤。若是华山派的两位前辈胜了,我就随他们回去,一样能见到妡妹,也无不可。”
郭采莹见他坐下,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心里大感佩服,也将长剑还鞘,盘膝坐在了地上。
她一坐下,孙务实的上半身又变得无所凭籍,没遮没挡。朱凤山和武青峰当即催动剑法,全力向孙务实的上三路展开进攻。只要能把他逼退两步,便可以从各个方向向他展开进攻,将他或擒或杀,也就十拿九稳了。
孙务实连接了对方几招杀手,身子摇晃了两下,重新稳住,心想:“你小子真够可以的,还真要袖手旁观不成?”说道:“贤侄,你还想不想治伤?想不想离开这里了?赶快发银针帮忙!”
他一提到银针,朱凤山和武青峰的心头均是一凛。以无敌神剑之能,都伤在了银针之下,姓张的坐在地上,真要偷偷摸摸的发针,我们十之八九也要着了他的道,确是不得不防。当下分心于张正的动静,攻向孙务实的功力不知不觉间便减弱了许多。
孙务实刚感到压力稍减,张正在下面道:“孙伯伯,我只带了一筒勾魂针,方才已经打完,再打不出了。”
孙务实气得眼前发黑,心想:“小子糊涂,勾魂针打完就打完吧,当众说出来做什么?”说道:“不要紧,发几件别般暗器,也是一样。”
张正道:“可是发别的暗器都需使用内力,我却是……”
孙务实喝道:“住口,不用说了,累死你孙伯伯,你们就都开心了!”长剑使一招“鸟为食亡”,剑光中幻出的群鸟遮天蔽日,向朱凤山和武青峰攻了过去。他气恼之下,竟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要跟对方拼个同归于尽。
张正见他如此,心下有些不忍,但方才已经伤了一位剑仙,惹下的祸患不小,此时若再出手,可真就无可挽回了。他犹豫再三,最终的决定还是不能冲动,心中暗想:“孙伯伯,你打不过人家,快点儿走吧。”
孙务实何尝不想尽快脱身,但四面八方被敌人的剑招牢牢封住,自己长剑上幻出的群鸟不仅攻不破对方的剑网,反因攻势过急,后力不济,被对方趁势反击,强大的压力之下,不得不右脚向后退了一步。
他右脚一退,半个身子跟着向后移动,能够被敌人攻击的范围更大,局面也更加危急。眼看无法在原地立足,孙务实急使一招“狡兔三窟”,身形在三团剑光间摇摇摆摆,脚下步法变换,在张正和郭采莹之间穿梭不定。
朱凤山和武青峰一时看不清他躲在哪团剑光之后,索性剑招加紧,对每团剑光都展开快剑进攻。数招之后,三团剑光已经被攻破了两团,孙务实自知难以支持,左足一抬,踢在张正背心,将他的身子踢起,直向朱凤山的剑尖上撞去。
朱凤山长剑稍向后撤,也是一脚踢出,正中张正的左腿,要将他的身子踢开,以便迎敌。但其踢出这一脚时,不自觉的带上了三分内力,脚背踢中张正左腿的同时,只觉一股怪异的内力涌来,半边身子一阵酸麻,连退数步,险些摔倒。
孙务实趁他一退之际,挥手挡开武青峰攻来的长剑,左臂一长,抓住了张正的背心,双足一蹬,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