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和于志孙都不喜欢阵师,他太过冷静了。在这个行动里,阵师是最不受控制的环节。谁都不喜欢行动当中,会有一个不受控制的存在。他们尝试使用权利、金钱、美色和力量,几方面来引诱阵师堕落,都失败了。要不是因为魔法阵主持的必须是人类,阵师要么被他们转化,要么就是被他们撕碎了。
最让他讨厌的,是阵师真的很聪明。老人让他带肖逸寒过来就是一个陷阱,同样阵师的问话也是陷阱。似乎都从肖逸寒和自己的虚弱之中猜测到了什么,不过两个人都不肯定真相是什么,只能一次次地试探。
肖逸寒吸收的不光是自己的力量,夹杂着其他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如同冲泡咖啡时没有过滤出的渣滓。自己要想要吸收这些能量,这些杂质也会被他一起吸收。最后是实力恢复还是再遭到重创,于志孙自己也敢确定。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受伤,急需能量恢复的消息则会被传开。
他不知道阵师的目的,但要是老人知道后,会第一时间除掉自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无事,继续演戏,让他们分辨不出自己的底细。
没有回答这个陷阱问题,于志孙反问道:“他身上有着那尊破碎雕像上灵魂的痕迹,献祭后,能够加快多少进程?”
整个魔法阵的运作和施法,其中的一些细节,都是阵师监督的。当时破碎的那座雕像里面的灵魂气息,他还是记得一些。仔细辨别了一下,虽然这个过程中有些流失,但是果然大部分都在肖逸寒身上。
阵师的语气第一次不再平淡,带了些惊奇地问:“怎么可能?这么庞大的力量,竟然没有让这个人类的身体崩坏掉?他就是你们地狱的那个叛徒?有了这股力量,魔法阵就可以发动了。”
这也是于志孙一直没有想通的地方,他选择苗明奇附身,不是随便的选择,而是他在苗明奇的身上闻到了叛徒的气味。所以附身观察,那名叛徒现在所使用的身份。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发现,直到雕像破碎那天,自己的念头最后反馈的信息是叛徒出现了。
如果说叛徒能够承受那么庞大的能量是有情可原,那为什么只是普通人类的肖逸寒能够承受这股庞大的力量。
不过听到马上就可以发动魔法阵,不用再等待,喜悦压过了其他情绪和想法,对阵师说:“那还等什么?早日完成魔法阵,完成魔法,也能尽快完成契约,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马上就能完成交易,阵师也不由高兴了起来,语气都有了变化:“把他带进来吧!”
又往前走,拐过一个弯,一个庞大繁杂且精密的魔法阵闯入眼帘。魔法阵闪烁着微弱的蓝色光芒,十几个站在魔法阵当中,虔诚地祈祷着什么,每个人都是身形枯槁,眼睛通红,目光却闪现着狂热的光芒。
阵师指挥于志孙:“把他带进魔法阵当中。”
看了一眼阵师,于志孙提起肖逸寒,扔进了魔法阵中。不要随意进入运转中的魔法阵是常识,随意进入,很有可能被当成祭品献祭掉。他才不会掉入阵师这么随意的陷阱当中,要说起魔法,作为恶魔可要比人类知道得多,也更谨慎。
这只是阵师随意给于志孙挖的坑,见没有成功也不以为意,双手上举开始高声吟唱咒语。恶魔是有多谨慎和狡诈,这些天他是深有体会。
阵中的信徒也在同时配合着大声念起了咒语,随着咒语的念动,整个魔法阵也开始放射出强烈的光芒,蓝得发紫,紫得又有些发黑。
阵中的肖逸寒顿时发出了惨烈地尖叫,过了半晌,尖叫逐渐嘶哑、生涩、微弱。肖逸寒变得和那些信徒一样枯槁,而那些信徒身型也已经消失。
一旁观察的于志孙就看着这些信徒,失去生机,变成一具枯骨散落一地。然后就算是这些骨头都开始皲裂,碎成了渣滓,身上的衣物也一同腐朽成碎片直到灰烬。
肖逸寒或许是因为体内的力量太过庞大,到现在还有一丝气息。就算所有信徒都已经死亡,阵师没有选择停止,继续念动咒语,直到肖逸寒也随着那些信徒一样,彻底化为尘埃。
在肖逸寒真正消失的那一刻,魔法阵的光芒大亮,要不是这里是阴暗无光的地下,恨不得直飞冲天而去。散发出的气势吹得阵师和于志孙衣袍猎猎作响。
随着光芒大亮,整个魔法阵也随着扩大。如果有人站在空中俯览,那就能看到医院中间一点微弱亮光,然后扩大到整个医院范围后,随之熄灭。
“硫磺的气息,终于完成了!”于志孙陶醉地说。
原本魔法阵存在的地方中央,像是有一扇看不见的门一样,有风从那里向外吹出,吹动着于志孙的头发。他刚所说的硫磺气息就是指这密闭空间内无缘吹起的风。
整座医院的气氛在这时彻底改变了,混乱扭曲成为了这里的代名词,整个医院的人似乎被什么影响,彻底失去了理智,更加的暴力攻击身边的人。少数几个能够维持理智的人,也必须时刻与脑海中随时产生的邪恶念头对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梁震从昏迷中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