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转过脸，冰冷的话从他嘴里吐出，“就凭你们杀死李守业、凭你们欠下巨额外债却安在我头上！你们如此冷血无情，留多一日，不知有多少人遭殃。”</p>
杨鹰面色几经变幻，拳头松了又握紧。</p>
他向来寡言，老实本分的耕田。</p>
可在杨康的言传身教之下，他也形成了自私自利的性格。</p>
这一家人的宗旨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p>
只要自家过得好，外人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p>
是以，他从不觉得自己一家人有错，只觉得杨瑞咄咄逼人，欺人太甚！</p>
他做个深呼吸，“明日走行不行？”</p>
杨瑞没有回应，转身，大步离去。</p>
那些走出去的马饿了，出去便往山里钻。</p>
村里人都在作坊忙活，山里没人。</p>
他很快跟上来，把它们全弄回了空间。</p>
回到家，喝了口水，跟许真真说了一会儿话，他便去找里正，让他督促杨康一家离开。</p>
这杨康一家实在太过分，里正也没有推辞，带着人就去了。</p>
只一位颤巍巍的族老说，“瑞哥儿，要不然明天吧？这天一黑，外边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杨康一家携家带口的，怕是有危险呀。”</p>
杨瑞道，“大奶奶，您如此关心他们，可以派人保护。”</p>
这位喜欢倚老卖老的族老，被噎得半个字都说不出。</p>
晚饭过后，杨康一家才磨磨蹭蹭地、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杨家村。</p>
杨峰背着杨康，杨鹰夫妻背着家当，戚氏背着孙儿，提着东西。</p>
他们沉默着，一步三回头。</p>
可惜，没有人送别，就连多看一眼都不曾有。</p>
从不与乡邻亲近，又做了那么多恶事，走了别人没放鞭炮庆祝算好的了。</p>
杨康一家人心中有说不出的失落。</p>
混到背井离乡的田地，他们也算失败了。</p>
至此，许真真又少了个眼中钉，心情不知有多舒畅。</p>
晚上。</p>
杨瑞跟老爷子说，“明日咱给巡抚大人去个信，找个由头清了青龙帮。或者找个杀手杀掉那几个头目。</p>
掌舵人死了，底下一乱，就再也不会有人追踪黑老三这群人的去向。”</p>
老爷子看着他，目光炯炯。</p>
“那帮人，是不是你给弄了？”</p>
杨瑞神色如常，“老爷子你太抬举我了，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对付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p>
温老爷子哪里会信？手指头连点他，笑骂，“你小子不老实。”</p>
杨瑞笑儿不语。</p>
这是他保命的底牌，他不可能承认的。</p>
最终老爷子叹息，“行吧。这伙人太可恨了，老夫动了他们，也算为民除害。”</p>
第二天，老爷子便写了封信给巡抚，让杨瑞送去。</p>
然后，过得几日，许真真去集市上采卖东西，便听见有人在议论：</p>
“哎，你们听说了吗？昨日省城衙门出动了一千多名官兵，将青龙帮的大大小小好几十个头目抓了。”</p>
“啊？为什么呀？那青龙帮是盘踞一方的大佬，有着极其深远的背景，这也敢动？”</p>
“据说他们放高利印子钱，还拐卖人口、在各处设关卡拿钱、贩卖牛羊马匹……总之，罪名海了去，随便一个，都够他们牢底坐穿。有凭有据，即便是他们身后的人，也保不住他们。”</p>
“我的乖乖，怕是一早便被盯上了吧？不然不会准备得如此充足的。这雷霆一击，他们防不胜防，栽跟头也不奇怪了。就是不知，能不能吊到他们身后那尾大鱼。”</p>
“那可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了。青龙帮群龙无首，帮会里彻底乱套了，不知有多少人脱离青龙帮出来搞事呢，咱们早些回家，这周边乱得很。”</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