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中那种震惊和恐惧。他们感到冒辟疆越来越离他们很远很远,友好的三人终于看到了双方的不同和诧异。</p>
见冒辟疆直奔礼部尚书钱士升的家中,而陈贞惠则与方以智返回陈府。见离开的冒辟疆两人心知肚明,这是要把钱虎在南京至于死地。</p>
“密之,你看此事我们是否要插入其中?”陈贞惠看着方以智苦笑道。</p>
“其实我们静下心来想一想,钱虎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其人真是文武双全,我们都被其人的谣言所欺骗,他给我的感觉是那种直性子,从不隐晦自己所做的事情,也从不畏惧我们东林党和复社中人。这次也许我们都错了,登州的那些士绅,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他们都是一些什么货色,我东林党和复社参差不全。密之堪忧!”</p>
方以智满脸的忧虑,同时也为钱虎的剥离和胆魄而怯。招惹上这样的人实为不智,不知道东林党中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温体仁不是东林党人,钱谦益竟然可以勾结并合谋,不如联合钱虎更加有利益东林党的发展。</p>
对于方以智的隐晦和担忧,也是他所想之事,他同样对东林党如今这样的参差不全,滥竽充数的人多入牛毛而感到忧虑。</p>
陈贞惠苦笑道:“密之与定生不谋而合,我与密之心中的所想略同。哎,一旦钱虎崛起,将会是我东林党人和复社的灾难,联合已经是妄想。钱虎此人真乃我等之劲敌,我东林党有些过激而冒进。钱虎并没有说错,如今东林党和复社都已经步入到了空谈之中,少有在朝中有所建树,尚书大人(礼部尚书钱谦益)操之过急。”</p>
两人都没有名言钱谦益的不是,不过在言语中都有些不满罢了。方以智笑了笑,道:“这次怕是我东林党和复社与钱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锋,我甚为担心辟疆和钱尚书会做出一些不智行为。”</p>
方以智见陈贞惠点了点头后,心里一阵萌动,随即试探道:“如今我见钱虎并非嗜杀之人,从其言行观之,密之认为钱虎不不适为一国之良将。如今大明已经到了危机时刻,我等不能因为我东林党人一部分的缘故而与钱虎此人而产生不死不休的局面,密之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况且密之认为钱虎好多言语已经到出了如今混乱的朝局。”</p>
方以智顿了顿又道:“定生,你想一想,假若钱虎是一个嗜杀而无头脑之人,他岂会在如今登州刚刚平定叛乱,又遭到辟疆等人的算计,依然像朝廷上交百万辆银子作为朝廷如今的军费。可见钱虎其心依然是考虑当今皇上从地方上已经无法收起的税负,意图减轻加赋于民的危局。”</p>
说到这里,方以智顿时收住言语,不再继续说下去,两人都是聪明人,无须过多的解释,陈贞惠虽然讨厌钱虎,然钱虎对东林党的一些批判确实是击中要害,他不得不承认。</p>
由此看出,方以智似乎在政治观点上倾向于钱虎,凭心而论,抛出钱虎的霸道,不过那些都是冒辟疆所引发,人家已经化装到了南京,不就是为了陈圆圆而赎回卖身契,并非是领兵前来这里,击杀他们。</p>
想到这里,陈贞惠当即不动声色和方以智回府,心里已经开始动摇,希望父亲没有做出动用南京所有的兵马而击杀钱虎的举动,至于冒辟疆,以其人的性格,他根本不会去劝说,冒辟疆可不是一个听得进他人话的主儿,自身又非常自负。</p>
在三人中,他号称三公子之首。平时都是一副老大的派头,隐隐有着他们三人中领头的趋势。心里暗叹冒辟疆过于功利,并没有从国家和朝廷的角度去考虑问题。</p>
钱虎虽然对士子没有多大的好感,并非是以身俱来,而是因为在登州那些士子的不检点所致,从他向朝廷要人便可略知一二,他还是尊重文官,可惜没有任何一个文人给他好脸色。</p>
单单以钱虎的功绩而论,在如今烽烟四起的年代,他着实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武将。出生于一个地位低下的军户人家,起家是从无到有,其功勋没有一丝一毫的作假在里面,鞑子的头颅和孔有德等叛军的头颅那不是做得假。</p>
方以智与陈贞惠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笑,都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不过两人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决定,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