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吴小姐的意思,我们把那些庄子接过来,以往王家怎么做,我们照样怎么做,这问题就不成问题了?”
余风摇摇头道:“这样不成,王家再怎么不对,他们却是当地人,在认同感这一方面,绝对比我们这些外乡人去要强,那些种田的人,我们又不可能跟着看着,在收成上弄点虚头,我们的损失就大了,我们修水利,出种子农具牲畜,收粮的时候却和我们耍花头,那我们岂不是当了冤大头!”
“他们敢!”吴嫣然倒是没考虑到这些,“难道大人的军兵是假的吗?”
“难道每到收获的时候,我就要派兵下去收粮吗?”余风苦笑不得,“万一我抽不出兵,岂不是耽误了大事?”
他顿了顿:“再说,我这样做,又和王家有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可能就是王家靠马匪来震慑,而我是靠着我的兵丁,这样不妥!”
“大人的顾虑小人能够想得出,”慕海涛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思索着,“这么多的田地,靠着大人派人下去管理,肯定是不合适的,看大人的做法,倒是和屯田的做法有点相似,只不过,这些田地,都是属于大人的,要是我们将这些田地的出产,和那些农户的收益联系起来,到是这问题不难解决,即便是大人在粮食上收益少了一点,却是多了人心和不少的可用之人。”
“哦,这倒是仔细说说看!”余风显然对于这个提议很有兴趣,他的心思,也一直实在这人手上,慕海涛这么一说,显然是搔到了他的痒处。
“这自古屯田之法,可分为民屯和军屯,大人现在的状况,无论是民屯或者是军屯,都不可取,但是,如果我们折中一下,倒是可用用用这法子?”
“不是军屯,就是民屯,还有什么折中的法子?”吴嫣然显然一时半会也没有想清楚慕海涛到底要说什么。
“大人你想啊,薛家岛上的百姓,就是一个很明白的例子,他们吃用都是拜大人所赐,自然对大人忠心耿耿,而依附在大人田地上的这些百姓,从根本上来说,和薛家岛的百姓没有多大的区别,说句难听的,大人如果一旦不让他们种地,这些人立刻就要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那些田地上的庄子,如大人所说,以前应该都是王家的家奴家丁甚至用以威吓百姓的马匪所住,这些人,实际上就是在替王家管理着这些田地,这些人如今已被大人一扫而空,单纯靠大人手下的军兵去充实这些庄子,自然是不妥的,大人何不从那些田户中,挑选一些人手,来管理这些庄子,那些管事,庄头则是由大人亲自派出去,这样的话,所需人手不用太多,又不会引起那些佃户的反感!”
“继续说!”余风点点头,这不就是“挑动群众斗群众”的古代版吗?
“这些管理的佃户,也可以当做是大人的家丁,大人一贯对手下宽厚,自然不会亏待他们,但是若是将他们家中所种的田地,减免几分,岂不是更能拉拢他们,而这样一来,那些没有减免的,受到他们监督管理的百姓,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们不是一路人了,这些人岂不是只能跟着大人走,这不是大人凭空得了一些人手吗?”
“这天下的百姓是最将实惠的,虽然这些家丁,已经和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但是,丰厚的饷钱,减免的租子,这些实惠百姓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小的可以断定,即便是那些家中没有家丁的人家,当面嘲讽甚至大骂,但是,背地里还是羡慕这一份活计的,甚至希望自己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这样一来,偷懒弄虚,隐瞒收成之类的事情,就决计不可能发生,一来那些大人的家丁都是他们的乡里乡亲,糊弄外人可以,糊弄这些朝夕相处的人,可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第二,既然大家都有想当家丁减免田租的心思,自然是时时刻刻的注意有没有什么晋身之阶,他们之间不仅自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给人家送去把柄,反而会注意他家,这样一来,不就起到了互相监督的作用,大人岂不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