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雾气有滋润灵力之用,借助其中灵蕴,可将灵力修为锤炼的更加稳固,幽明谷中有这等灵雾,难怪能够让人在极短的世间内提升灵力修为。”
江月白走在幽明谷中弥漫的雾气中,心中对于这片无处不在的雾气已有了大概的看法,在晋入无相之境后,他与灵力修行的修行大道已然完全分道扬镳,体内经脉之中留存下来的属于灵通境的气息,还是他的无相境刚刚稳固不久,还没有到登堂入室的地步,加之以前他在武神诀与灵力修行之间徘徊所留的遗存,恐怕只有等他真正完全掌握无相境中玄妙,才能彻底将灵通境的修为一并吞没,真正以武神之躯行走。
而现在,这些灵雾不过是阻碍他融汇武神诀的阻碍而已。
王策素知江月白修为古怪,似乎从不动用灵力,于是自己默默的吸纳着灵雾,良久后开口道:“这里似乎没有你说的天魔,这灵雾我也试过了,没有任何隐患,是不是你想太多了?”
“最好是如此。”
江月白的手中依旧攥着那块幽明石,自从穿过那狭窄道后,他没有一刻不在以幽明石感知四周,这块幽明石的内部有着一缕极细微的气息,细微到就是神座拿在手中端详,都极难将其彻底洞悉,而他能够察觉,纯粹是因为感受过了太多次,那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哪里能不注意到其中关节。
天下能够在绝神崖下待十年,日夜与天魔尸骸为伍,与绝神之毒为伴,最后还爬上来的,只有他一个。
在幽明谷内,幽明石同样没有任何感应,仿佛它沟通联系着的这片小空间中,根本没有它内部那缕气息的主人。
王策懒洋洋的转了话题道:“说起来,袁人凤居然没有派人阻击我们,我还以为他会第一时间上门围杀我们……”
话音未落,已被江月白无奈打断:“不。”
“已经来了。”
王策心中一惊,环顾四周,周边尽是淡淡雾气,能见度并未受太大影响,就算灵力感知无法透过,也能凭借肉眼将周围景象尽收眼底,作为常年被追杀的过街老鼠,他对危险素来有着敏锐的感知,可现在,他真不觉得有人会动手。
“除了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我……”
王策刚刚以随意语气开口,心中忽而警兆大作,铁枪骤然横扫而出,在身前画出一道完美弧度,枪尖不偏不倚与一硬物相撞,一时只觉双臂一阵酸麻,定睛一看,眼前尽是风沙弥漫,将他们视线尽数封闭,而地上的无数泥土已然如沼泽般湿滑,将他双腿死死陷住,饶是他修行勤奋,对身体的掌控立非同寻常,竟也无法挣脱开来。
而与他正面相撞的那个硬物,此时已软化在地里,原来只是一个凝固的巨大土球,吸引注意力的效果已经达到,便尘归尘,土归土,回归大地之中。
“土系术修!”
王策轻喝一声,便要强行抽离双腿,身为武修,若身体遭受限制,实力必然大打折扣,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着力,想要以铁枪借力,周遭树木却无一不在枪尖将触之时崩坏消解,赫然是另一名术修在出手。
王策咬紧牙关,一身灵力贯通全身,双臂持枪,自有一往无前的杀伐之意,正是王家枪中的破军起势,然而双腿受限,身体难以平衡,这破军式能够发挥出的威力便大打折扣,从下方如鬼爪抓上的泥泞不住落向他身体的其余部位,皆为爆发的护体灵力直接打碎,重归大地,死死抱住双腿还是没有问题的。
土元素的术法最强大的特点,就在于与术法与土地的循环联系,只要身处地面之上,术修本人精力足够,几乎足以耗死同境界的大部分修行者。此时出手的土修至少也在灵玄境中期,同时只一心限制王策行动,全无杀伤之念,于是纵然王策爆发全力,也挣脱不了双腿的束缚,更不要提一股若有若无的柔风正在他周身盘旋,轻柔之中带着道道锋芒,不住试图找寻他身上薄弱之处放血。
“该死的!”
王策低声喝骂一句,心中大是不甘,他并非没有被土修压制过,也不是没有被人憋屈的偷袭过,可似现在这般被两名术修压制的全无还手之力,还是第一次。
最关键的是,他能感觉到那名风系术修的风术只差一点点就能真正破开他的护体灵力,土系术修的禁锢也差一点点就能被他挣脱,只要他的实力出现一点点细微的变动,情形就会大不相同,不是当场去世,就是猛虎出笼,然而现在,他只能被死死的被那风土术法联合压制,在生死边缘不断挣扎。
对方摆明了将他的实力算的清清楚楚,一点多余的力量都不会用,而且是硬生生逼他感受恐惧!
如今有志于幽明谷内机缘的修行者,无一不在吸纳灵雾,提炼其中精华冲击经脉,真正会有闲工夫到处搞事情的,只有袁人凤那几名护卫,也只有他们会在已经是灵玄境,且有更好修行待遇的情况下在幽明谷中晃荡,如今两名术修已经对他出手,那么,江月白呢?
王策下意识想要对身旁江月白投以感知,然而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他压根无法移开半点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