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羽清清愣了愣神看看自己的手,刚才那一拳几乎使出了自己浑身解数,又有比翊戎华的加持,若是清凉山掌教亲自抵挡,可能也承受不住,但那乞丐怎么回事,他怎会凭空消失?
正陷入沉思时,羽清清的门被打了开来,是紧皱眉头神色慌张的小莲。
小莲听到自家公主房里传来异响,又感知到了杀气,便不顾礼数推门闯了进来。
“公主,出什么事了?”小莲奔至羽清清身旁。
花容失色的羽清清没有立刻回答小莲的话,而是兀自走到床边坐下发起呆来。小莲也尾随过去陪着羽清清,她扫视了一眼房间,看到满地木片和那破烂不堪的窗户,心里已有了几分猜测,出于安慰的心理,小莲半跪在地上,双手轻捧起羽清清的双手,小心翼翼又谨慎的说道:“公主受了委屈,全怪奴婢贪睡,若不是奴婢离开……”
“不怪你。”羽清清打断了小莲的话,把小莲从地上扶起,让她站着,“那流氓脚上功夫极好,若不是嗅到房中的酸臭味道,我也不会被刺激从梦中惊醒。”
“酸臭味道?是个臭乞丐?”小莲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加匪夷所思加怒不可遏的情绪全部集中表现在脸上。
羽清清似乎是又回想到了刚才的景象,下意识的干呕几下,小莲连忙拍打羽清清的后背,帮助缓解。
“我没事,你就在床边,我睡会儿。”
羽清清说罢脱鞋上了床,小莲帮她展开被子轻轻盖上,然后自己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同一时间,西市一个鲜有人至,堆满百姓生活垃圾的恶臭深巷里,乞丐大字型横躺在杂草上,他浑身瘫软用手捂着脏腑,那是方才被羽清清一拳击中的地方。
“阿嚏,阿嚏。”乞丐连打了两下喷嚏,用微弱的声音埋怨道:“一拳差点给老子打死,不就看了眼身子嘛,又没偷你馒头吃,真是最毒妇人心。”
天当被,地为床,受了重伤的乞丐如此躺着,漫天星光尽收眼里,他嘴角挂起对生活不屑一顾的轻蔑笑意,随后咳嗽几下,又是一大口鲜血溢出。
“不过仙子闭月羞花,诚不欺我,想来也算不亏。”乞丐心中尚在回忆已经深种心底的那番盎然春光,那个姑娘,但他渐渐地感到四肢发麻,身体不能动弹,眼睛也看不到什么了,他可能要昏死过去了。
“难道,我又要死了……”想着,想着,乞丐的手耷拉下去,头倒向一侧,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已然死了个通透了当。
次日清晨,天大亮,行人亦多了起来,当然这拈花楼也有常吃早饭的食客落座。
羽清清经历了昨夜的事,哪里有多余的困倦,她早早醒来便坐在了大堂对着门的一张桌子上,旁边正是贴身侍婢小莲。
过了一会儿,小黑边揉着睡眼惺忪的眸子,边走了过来,他看看桌上清淡可口的饭菜是一点儿也没动,而且看这位公主姐姐和小莲的表情似乎都不大好,便委婉说道:“昨夜我去东市处理了点事情,很晚才归,是出什么事了吗?”
本来小莲只是愤懑,听到小黑低声下气的语气似乎是可找到出气筒了一般,她站起身刚打算指着小黑开骂,便被羽清清拦下,“闭嘴。”
“喔!”小莲气不过一屁股坐在长凳,但还是瞪着一无所知的小黑。
羽清清缓了缓情绪,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说:“我要找一个二十出头,一身灰黑破衣,头发蓬松糟乱且身有恶臭的乞丐。”
“啊?”小黑蒙了,怎么一大早起来让自己找个乞丐,不过虽然他听了个云里雾里,但还是连忙点头,“嗯嗯,可以,给我一天时间,破衣服,有体臭,年轻,这样的乞丐西市旧巷挺多的。”
看来小黑没明白羽清清的真正意思,但当羽清清想再解释说明的时候,旁边食客的对话引起了她的兴趣。
“哎,听说天约莫微微亮的时候,安永坊死了个乞丐,官兵发现后直接就拉城西的老林子里给埋了。”
“死个乞丐也不稀奇啊。”
“死一个乞丐是不稀奇,但稀奇的是这乞丐是被高人以掌力拍碎了经脉而亡。”
听到这里,羽清清皱了下眉,随即便释然了,既然他已经死了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