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参将神色凝重道:“那时候,你们不是还没有这个打算吗?”
薛慕几人不寒而栗,众人感觉冥冥之中有一个可怕的人正在幕后注视着自己等人,自己一方所有的行动都是在那人的安排下进行,薛慕一阵心悸,嗓子发干道:“不管如何,我们要趁早离开。”
孟峰道:“师弟可有计划?”
薛慕想了想道:“我们进瑶山山脉,大不了进山为寇。就算独孤家想派兵歼灭我们,凭着瑶山的地形,我们也可在山中与之周旋。”
孟峰摇头道:“瑶山绝非长久之计。”
薛慕见孟峰的样子,似乎心中已有定计,他问道:“师兄若有计策,不妨告知。”
孟峰道:“我需要仔细想想,明早给你答复,师弟莫要心急,东大营离此地甚远,我等还有时间,既然执安回来了,那师弟先回营中,将此事告知老师。”
薛慕起身拱手道:“那好,师兄今晚务必想出万全之策,不然我等明日便起程如山。”
……
孟峰送走了薛慕,急急回到了自己住宅处的书房,沈颂此时正在桌上小憩,听闻房门声打开,沈颂睁开了双眼,看着孟峰焦急的神色道:“怎么?又出了何事?”
孟峰将高博身死和薛慕告知他的事都讲了出来,然后问道:“你觉得高博的亲兵是凑巧出现在华县驿站吗?”
“凑巧?所有事中最信不得的就是凑巧。”沈颂道。
“那为何他的亲兵不来幽州通知消息?也不让执安去宣州府,而是非要在华县等着他?”
沈颂思考了片刻,道:“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大概能猜到他这么做应该是在估算时间。”
“时间?”孟峰疑惑道。
沈颂拿出纸笔,边画边道:“华县是三条官道的交汇地,往北是幽州,南是宣州,往西则是狄州方向。他们是要让你们及时知道高博已死,但又不能太早知道。”
孟峰看着纸上的三道线道:“你是说如果我早一日派执安过去,那些亲兵就不会在华县拦住执安,他们会让执安到宣州府亲自确认;而如果我昨日不派赵执安走,他们在官道等不来人,就会亲自来幽州报信?”
孟峰浑身微冷,接着道:“这么说,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等在此时此刻收到高博伤亡的消息。”
沈颂道:“我肯定那高博的死并不简单,而且他的那些亲兵有问题,昨日那些士兵看赵参将返回幽州后,想必已从官道赶往狄州去了,如果不出我所预料的话,到时北大营也要来派兵了。”
沈颂看着一脸忧郁的孟峰道:“此刻虽然看起来危机重重,但你们如今并不是没有机会,时间就是你们的优势,那东大营距此地千里之远,一时半刻东大营的士兵无法赶到幽州,而……”
孟峰接道:“而他们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安排会被你一眼识破,那么北大营的士兵到来的时间我们也能估算的出。”
孟峰心中默算了一下北大营和幽州两地路程,道:“三日,这是那些人给我等的反应时间。三日之后,北大营的骑兵就会赶来,所以三日之内我老师等人一定要安然撤离幽州,兄弟可否将你的金蝉脱壳之计详细告知?”
沈颂低声与孟峰诉说,不一会儿,就停止了言语。
孟峰呆道:“就这么简单?那何必费这么大的周章,为何不像我师弟薛慕所说那样,明日直接带兵杀进瑶山?”
沈颂哼道:“他们进了瑶山,那你呢?金蝉脱壳之计救得不是乔杞等人,而是救你,不然你怎么保证东大营和北大营的人能放过你?”
孟峰心里一暖,随即道:“可老师他们真要进那瑶山吗?”
沈颂道:“也不尽然,乔杞他们还有一条路,如若成功,便是东、北大营的人加起来也难为不了他们了,就是不知道乔杞他敢不敢走?”
孟峰喜道:“居然有如此地方,兄弟快说。”
“夷州山林!夷州地区广袤,夷州山林更是辽阔无际,只有百夷诸部世代在其中居住,如果乔杞带着九曲的士兵能进入山林深处,寻得一块居住之地,与里面不服从独孤家统治的部落联合起来,就是东大营也拿他没有办法,可一辈子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