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北大营。”
“那北大营中谁的罪责最重?”尚云舟接着问道。
“已经死去的高博和林帅?”尚轻舟呆了呆,随即不可置信地叫道:“将军府敢动林帅?!”
“为什么不敢?”
尚云舟沉声道:“林帅是前朝降将,因为被人迫害,不得已和独孤家联手反叛,独孤家夺得帝位之后,独孤离待林帅确实不错,将北大营的指挥权交给了林帅,如果一直是独孤离在位,以独孤离的性格,林帅的地位当然无可撼动,但那独孤离十几年前暴毙而亡,当今圣上独孤齐可没有他兄长那么大方,肯将十万精锐的北大营兵权让给外姓人,林帅的位置早就被盯上了,你觉得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林帅事后不会被追责?”
尚轻舟狠道:“如果他们真敢动林帅,我们就反给他们看!”
“反?”
尚云舟斥道:“轻舟,不要乱说话!”
尚轻舟看了看帐外,确认无人偷听,他凑到兄长身边,低声道:“为什么不能反?林帅和我北大营为了他们独孤家在边疆守了这么多年,他们打算要卸磨杀驴,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尚云舟冷笑道:“不要再幼稚了,我们要反,你觉得谁会和我们反?北大营的将士?轻舟,现在的北大营已经不是原来的北大营了,这些年来,将军府一直在四个大营轮换底层士兵,美其名曰培养士兵的作战素质,实际上就是防止四大营中的这些将军谋反,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你营中的士兵有一半是来自南方诸州的,若是让他们和山里的前朝士兵杀敌,他们会因为军令服从,但你要让他们和你一起谋反,你觉得可能?”
“将军府好毒的计策!”尚轻舟泄了气,咬了咬牙。
“将军府不是历来如此?”尚云舟声音很冷。
尚轻舟听出了大哥的语气中的怨恨,他奇道:“大哥,这将军府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尚云舟指着幽州城方向,寒声问道:“那九曲的人是怎么离开的?”
“通过高博的防线,混在了高博的锋营中一起离开。”
“那我问你,为什么林帅接到了将军府调高博所部去幽州的命令时,高博的的锋营就已经提前一天离开了?高博走的时候为什么不上报我北大营?”
“你是说将军府知道九曲的人要出来,知道九曲的人会和高博联系,所以将军府以保护余姚大人为幌子,调高博来幽州,就是为了掩护山里的人不被发现?”尚轻舟的表情有些震惊。
“不错!你想想如果将军府直接对林帅下达命令,以林帅的风格,肯定会先调防其他位置的锋营赶到高博处,再让高博率部离开,但是这样的话,山里的人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出来。所以当时的情况应该是高博带着九曲叛逆离开后,林帅得知高博的动向正要追责时,将军府的命令才‘恰巧’送到了林帅面前。如此一来,林帅才能放弃追责高博的想法,迅速带人去接管高博负责的防线。”
尚轻舟喃喃道:“原来如此,高博的人因为有将军府的命令所以不会被沿途盘查,山里的人因为高博的掩护也不会被北大营发现。”而后他似乎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瞪大双眼看着兄长:“大哥,你刚才说将军府的命令‘恰巧’送到了林帅的面前?”
尚云舟闭目道:“在林帅刚得知高博离开防线的消息和派人追击的命令下达之前,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军府的命令就来了,你觉得可能吗?”
尚轻舟咽了咽口水:“你是说在林帅的亲信中有将军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