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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uble聊天

王美丽:笑脸jpg

st:你好

oldschool打招呼?

st:我很直接

王美丽:多直接?

st:我今晚很空

王美丽:就这?

st:我想见你

铃声响的时候,王美丽浴巾包头,匆忙把床上摊着的衣物丢进行李箱。

脚后跟一抬,哐啷一声,乱七八糟的行李箱合上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赤足行至门边,趴在了猫眼上。

对方很有礼貌,只摁了一声门铃,也没在buble对话框里催促。

他距离门几步站着,两手抄兜,表情不明。

嘴角曲线上扬,支撑起王美丽愈发张扬的笑意。

隔着一扇门,那人神秘的垂眼终于在无数记明明暗暗的鱼眼镜头扫描中,对上了焦。

眼锋射来,正中靶心。

他知道她在看他。

好厉害的家伙!

那目光热乎的松针似的,挠过嗓子眼,横冲直撞地往王美丽心尖尖上挠去。

她捂住痒痒的心口,回头看了眼室内状况,终于开了门。

再拖延就不像话了。

“嗨!”她扯掉包裹湿发的浴巾,头微微一偏,湿漉的卷发波弧荡下,凉凉地坠在衤果露的肩头。

她妩媚地抛去眼神,正面打了个招呼,“洗澡呢,久等了。”

在他的眼神猎捕下,声音不由自主黏腻,像喉咙被糖丝儿黏住了。

冰镇的晚风随一道猎猎声,从风衣自下而上拂过她的肌肤。

她打了个寒颤,从他挟人下坠的旋涡眼神里挣脱出来。

走出buble照片界面,走出鱼眼镜头,从二维、畸变到三维立体,这人一步步在变帅,帅得越来越具体,帅得越来越冷硬,帅得叫王美丽惊诧。

5分到0分!好惊艳!

男人果然不会拍照。

他但笑不语,王美丽不自在,让出身体往里走,自己个儿絮絮叨叨地填补尴尬的空白:“不好意思,刚回国,一直忙工作,还没整理,有点儿乱”她回头笑笑,“当然,我平时也不是很爱整洁的人。”

吊带睡裙垂及脚踵,丝质温掌般,来来去去在脚踝处摆荡。

屋内真的很乱,瓦楞纸箱堆放墙角,有几个被粗暴翻过,胶布拆得凌乱,美工刀横在纸箱上,刀片反射粼粼银光,墙面被烟久熏,昏黄黯淡,还有上一户租客张贴的海报痕迹。

这男人反社会些,孤男寡女在这种环境初次见面,怕是可以在社会和法制新闻博得版面。

王美丽飞快收起刀,丢进抽屉,脚踹了踹箱子,抄起手,交加双臂地横眼过去,“不进来吗?怎么?”

他一动没动,立在门口,静默得像个谜。

要不是暧昧的目光自顶至踵不遮不掩地将她扫过一遍,热辣在她皮肤划过鸡皮疙瘩,他的僵滞更像货不对胃,要临阵脱逃。

“有点意外。”他踏入玄关,王美丽说不用换鞋,这人动作丝毫没有停顿,扯下黑白羊绒围巾,首尾一叠,很入屋随俗地搁在封了箱的纸箱上。

王美丽:“什么?”

他言简意赅:“素颜。”

比之buble照片的鲜艳妖冶,面前的女人的素颜少说小了五岁,本人也比照片更瘦。

如果不是一门一户,在室外见面,即便万花丛中过,也会认错这朵风格多变的玫瑰。

“啊?”王美丽也不算全素颜,她包上浴巾便描了眉,涂了淡粉唇膏。当然,这在普通男人眼里,就是素颜。

她捋了捋湿发,把自己的芙蓉出水、毫不做作坐实,“刚洗了澡,还没来得及化妆,你就来了。”

他点头,“也好,省得我等会卸妆。”像怕她听不明白,还补了句,“我并没卸妆用品。”

她故作天真:“我可以借你。”

又是相顾无言。王美丽挺能说会道一个人,但这也仅限于熟人或者商务对象,若是一日之雅的网友,她一向会很有礼貌地把找话题的事儿交给男士。

这是他们擅长挑起的大梁。就算蹩脚乏味,天生没有幽默细胞,也常要挤出毕生荣耀,积极控场。

这男人安静得她毫无准备。

也许需要一点音乐,或者一些酒精的摄入。

她扒拉开一个酒箱,掏出瓶威士忌,“喝点酒吧。”

“为什么?”他试图找地方落脚。

一居室的酒店式公寓让一切局促。他的高大让房间暗了一个度。

喝酒还能为什么?陌生男女不就靠喝酒助兴、快速拉进彼此的距离吗?

王美丽装神弄鬼,兜圈子胡扯:“酒精可以让我片刻地游离在具体的人生之外。”

她很久没说过人话了,出口自己都怔然了。

“sex也可以。”他单刀直入。

o!确实如事前提醒的,他很直接。

“你来的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热身。”她调侃地轻快气氛。

“要怎么热身,我可以配合。”他像是跃跃欲试。

“酒。”她一咬牙,撕开金属包口,用力拧开瓶盖,没给他展示力量的机会,摇摇瓶身,“喝吗?”

“不了。”

“不喝酒?”

“非工作不喝酒。”

她暗示地在两人之间游离目光,试探道,“像这种情况,你都不喝酒?”

他点头:“不喝。”

“以前有过吗?”

“嗯。”他避开了目光。

“经常?”

“你呢?”

“我常常。”

“我还好。”

“我开玩笑的。”她顿了顿,“不过,我国内还没有过。我很少第一次在家里见人。”要不是他强调了两次今晚他很空,而她正好今晚特别寂寞

王美丽对国内的印象昏睡十年,中间回来过,无奈太短了。

再投入忙碌,记忆马上清了零,像拼图似的,零零碎碎。社交网络上,同学们po的图让她陌生又熟悉。

她睡过不少中国男人,但在中国睡男人,还得追溯到十年前。

他提了两嘴国内的变化,她倒是很感兴趣,和她朋友秦甦说的哪里的商场餐馆变化不同,他说城市建设、道路规划、空气指数。

他目的性很强,越说眼神越深邃,越说声线越往下压,越说身躯越发靠近。

几乎每一个音节,都在推动进度条。

她半是好奇半是拿捏,“你是做什么的?”

“可以不说吗?”

被拒绝了?

她意外地抬眼,想深究原因,下一秒,最后一厘米的距离归零,他牵上了她的手,撒娇似的,摇了摇。

她上下扫了他一圈,噗嗤一笑,“为什么?装神秘?”

“做生意的。”他画了个迷糊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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