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郁很怵小白脸这种词,又没找到时机压她一头,只能很目的性地接茬,“可以吗?姐姐……我不想努力了。”
每次叫姐姐,她都会很浮夸地表现出开心。所以,金郁对这两个字总是很抠门,力求叫出有求必应的效果。
王美丽捧住脸,认真打量他一圈,似乎在思考可行性,有一瞬间,金郁觉得自己出息了,居然可以靠脸吃饭了。他爸妈应该会打死他。
下一秒,王美丽坚决地摇摇头,第一次对姐姐二字发出屏蔽:“不行,你吃太多了,我养不起。”
他身强力壮,要几次来几次,要快就快,要慢就慢,如果不是这么多饭和肉,他怎么有力气技术性地犁地?
他们嘻嘻哈哈地过去了,跟她在一起,总是很愉快,说一堆废话都可以很开心。他觉得这就是恋爱,可又跟他想象的恋爱有所不同。
金郁陷入了一个困局,这个困局肯定比以前拿着手机等消息要好,可他变得特别不知足。
他坐在户外折叠椅上,看着眼前或暧昧或热恋的情侣,心情很糟。他感觉自己和王美丽就r体关系肯定不会比他们疏远,可距离和她手拉手走到阳光下又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
这种遥远,比以前手机上的陌生人还要让他不安。
因为烦躁,他吃了很多肉,吃的坐进车里安全带绷得胃难受,他还是忍着不适把两对情侣送回了各自的居所。他最后送的黑狗,但没上去拿行李,他知道王美丽那里容不下他的行李箱。
黑狗让金郁下周把车他借他,反正上班也不开,他想带女朋友去露营。
“好,一句话。”金郁很爽快。
黑狗接下来的问题就不可爱了。他说:“要不把你那个喜欢的姑娘捎上,你这进度不行,今天都不肯跟你出来见朋友,不会黄了吧?”
金郁主动给他松安全带,把他赶下车,“滚滚滚滚。”
他很想找朋友说说的,可一个大老爷们说个不太像话。他驱车回家,决定自己解决。
打开家门,金郁觉得问题就解决了。
他忘记问题的根源是他和王美丽在一起总被她插科打诨,无法交流感情,此时此刻他只看到一张惺忪无害的睡脸。
他几乎是瞬间位移到的床边,大脑一片空白的捧起她的脸,一下下啄脸、啄唇,啄耳后,啄颈窝,啄额角蓬松的乱发,“我好想你啊。”
王美丽被一股热烈的心跳包围,和今晨的紧张无关,她嗅到了切切实实的陌生的温暖的心动。
在意识的心动外,他携回的人间烟火的烧烤味也搅动了她空虚的胃。
他们只是分别了一天一夜,却心怀鬼胎,吻得地动山摇。
中场休息的喘息时分,金郁抱着她疑惑,周六晚上你不一般都很忙吗?
她说昨晚太累了,今天要休息休息。金郁点头,“那今天下午睡得好吗?”
她说不错,问:“今天烧烤开心吗?有漂亮妹妹吗?”
金郁故意说:“没有,我出门看不见女的。”
“神经!”她都不知道要开心还是伤心了。
安静了片刻,他的吻又上来了。她饿了,便转移话题,“我给你买了肉包。”
“真的?那家不是只开到早上九点半吗?”
“我今天起得回来得早,路过就买了。”
金郁赶紧开灯,兴冲冲地往冰箱走。王美丽提过很多回肉包,他一直想吃。
王美丽:“你怎么不问我昨晚为什么没回来?”
“哦”他脚步顿了顿,“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喝多了。”金郁闻了闻包子,冰凉的面皮下隐隐浮出肉香,闻着就好吃。他将包子装盘送进微波炉,组织语言后提醒道:“你记得,千万不能喝得意识不清,万一另一只耳朵也坏了,就变精灵耳了。”他当然有关于喝多被人吃豆腐的担心,可她是王美丽啊,她这么悍,能被吃豆腐,多半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了也白说。
“精灵耳多好看啊。现在是个很有名的整容项目!”她摸摸耳朵,嘀咕道,“我还奇怪你没给我发微信”
“我敢吗?我每次问,都被你凶。”说着,他弯腰找起眼镜来。刚刚吻得太激烈,他忘了被甩哪儿去了。
“我哪有冲你。”王美丽不承认。
“有啊,你要我翻聊天记录吗?”他在墙角找到眼镜,确认没有损坏,刚要戴上,立刻被飞扑上来的王美丽死死抱住,“哎呀,不要!那都是醉话,喝醉的话怎么能信呢!还有啊,我怎么舍得凶你呢!你这么能干!”
“能干?”尾调上扬。
“能干!”重音落在第二个字。
他腰劲儿顶了一记,“那你下次凶我记得我的好处。”
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拥抱亲吻融入似乎都不能释放她的感动,她现在想把这只漂亮贴心的小狼狗吃进肚子里。
金郁抱住她,“你记得你说的。”
她用力点头。
得到赦令,金郁亲亲她,接着舔了舔唇,用不经意的口吻问,“对了,隋唐是谁?”
王美丽看着他的眼睛,忘了演戏。
立春时节,她的耳边幻觉出酷暑惊雷。
原来她的身体里住着两种价值观,只是温驯的那头常年被猖獗的那头以“特立独行”的名号武力镇压。
那一刻隐约的关系线渐渐清明,她听见了四面楚歌的心跳。
王美丽明白了,面对金郁,她既不能无情地上帝视角,也无法安然做一个装傻的骑墙者。她能共振他的感情,这很糟糕。
王美丽和秦甦合伙做过代购。卖东西要写文案,写文案就要亲自实践。在她们学会去官网和豆瓣抄文案之前,曾一度在丝芙兰香水专柜前失去过嗅觉。
那一阵的经验让她知道:有些香味叠穿,互相兼容,而有些独立香型,同时喷,会头晕。
“人啊,不能同时喷两种风格鲜明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