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观礼着纷纷回礼,都不敢或者不好意思托大。
天魔教九护法高坐北方尊位,看着肃立于祭坛中央的五旬中年人,眼神闪烁,还是忍不住探察过去,一瞬间,他便泪水长流,神魂震动,连忙中断法诀运行,微微低头,以示告罪!
西边传来一位老僧讥讽的声音:“罗宣,你真是昏了头了!老衲知道你对县主有疑,但擅自探察却是过了!”
“哼!老和尚你还是乖乖守着那个小和尚,别一不小心被人给宰了!本尊孟浪之举,自会向那个人谢罪赔偿,无需你在此挑拨!”
东方一道清净的声音传入争吵中的两人耳中:“两位道友适可而止。有甚恩怨以后再做计较,既然出来寻缘,那便收敛一点,莫要让寻缘变成应劫!”
南方有清雅之音在祭坛四周传播:“我十万大山妖族此番北上,仅为观礼尔。此地新主与我族多有往来,又受邀请,自当给其数分薄面!”
“哎呦呦!青鸾仙子纡尊降贵,再涉尘世,小小县主竟然没有千里相迎,却是失礼之极。如此轻视天地主宰种族,莫不是要降下雷霆之怒?”
“我知你是何方神圣,待观礼结束,你我再做计较,以言辞乱我心境,却是打错了主意!我族虽然衰弱,也愿意接受现实!但妖族不作炮灰,亦不可轻侮,精怪一族若不给一个说法,我会申请族议,与你族开启族战!”
一道虚影也开口说道:“青鸾仙子言之有理!妖族虽衰,但还有诸多种族感亿万年庇护之情,想灭妖族,恐怕没哪么容易!”
“嘭!”一声轻响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是非皆因多开口!老夫送鄙孙女入了轮回,此事就此了过可好,我精怪一族良莠不齐,让大家看了笑话,老夫在此致歉!但我族从未参与灭妖族之行径,大道可鉴!些许私怨,何迁延其他?”
“我深居十万大山,鲜少踏足世外,何时与人结怨了?不过人死事消,我不欲追究,鬼族之人,你且好自为之!人心鬼蜮,早非昔日之亲厚,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听着祭坛四方之议论,杨广幽幽的无声叹息:“这就是凡人膜拜的仙人,寿元绵长,七情六欲变得更加炽烈。绝不是所谓的餐风露宿,清净无为,不食人间烟火!”
午时三刻,炎日高悬,正立无影。高颎做为临时祭司,站在杨广侧面。高声大喊:“吉时已到,立国祭天大典正式开始。”
祭坛第五阶级的场地上乐师奏请了乐声,有牛角声音浑厚,编钟声音古朴,战鼓声音热血。又有一班巫师舞起,有渔猎,有耕织,有征伐,也有祭祀。
高颎大声喊道:“请国主颂祭天祷文!”
杨旷一伸手,一道明黄色绢帛出现在手中。绢帛两端以青玉为轴,金丝掺杂云彩为面,看上去极为高贵。他摊开绢帛,声音平和的念道:“呜呼!天矜於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今有天赐县主杨广,敬天爱民,受玄参县主,厥有年余。万里县域,亲如一家;令之所至,万里奉行。海晏河清,兆民皆望,一县所不能承志。是故焚表,祭告上天。今杨广立国,号曰隋。上帝弗顺人,发承上帝,所赖有神,尚克相予,以济兆民;诞膺天命,克抚不臣,恳祈照临,永光隋土,神其鉴兹,伏惟尚飨!”
平淡的声音开始在祭坛响起,而后传向千丈平台,而后越传越远,万里县域的生灵都听到杨广平淡的祭天祷文,大多数生灵都弯腰向着东方行礼,还有少数生灵向着东方跪拜。
这时候,一丝丝一缕缕的玄黄色气雾开始在祭坛顶端凝聚,杨广声音平淡,仿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玉案上放着的一枚印玺无风自起,悬浮在半空,玄黄色气雾开始受印玺牵引,向着印玺渗透。
等到杨旷念完最后一个字,天地暗淡了一刹那,然后恢复如常。
场中根基深厚的势力都暗暗变了神色:天道响应,此国有望铸圣庭。
高颎看了杨广一眼,继续说道:“祭天祷文已毕,幸天道有感,赐予回应。国主杨广,拜谢上天。一拜天道,国祚绵长!”
杨旷站在玉案前面,自北而南的拜了三拜。袅袅香火的烟气仿佛受到某种影响,直直的朝天而去。
“再拜天时,风调雨顺!”
杨旷继续对着玉案拜了三拜。场中所有人都感觉到有风起,又看到祭坛上面有雨丝落下,香烛未灭,雨不沾衣。炎阳依然高悬,天空碧蓝如洗,不见云彩。
“三拜天命,奉天承运。”
杨旷再次对着玉案拜了三拜。
丝丝缕缕的玄黄色雾气忽然加快了凝聚的速度,色泽青翠的印玺被玄黄色雾气包围,开始向着玄黄色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