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挥挥手,一道无形的波动扫过,他身形发生改变,紫衣加身,面容于无形中透出尊贵!
曹化淳身体伸直,眼中有狠色流转,张道浚瞬间起身,绣春刀无声出鞘!
但他还保留着一丝镇定,沉声问道:“尊驾何方神圣?皇上可是已遭不测?”
“你们对皇帝还有几分敬畏,且恕尔等不敬之罪!本座杨广!与明皇做了一场交易,挽大明江山之既倒,他则隐居坤宁宫,冷眼旁观朝廷乱象!”
曹化淳汗出如浆,腰弯的更低了!
张道浚瞠目结舌,许久才回过神来!语气恭顺的说道:“大明锦衣卫指挥使拜见……圣君!”
“圣君?你倒有些意思!本座暂领君位,自有一番计较,此后大明之走向,由本座掌握!”
“这……还请圣君宽宥,我们得先见皇上无恙,且由他亲自允诺,才能为圣君驱驰,为大明复兴效力!”
“也可!如朱由检心生他念,本座亦会抽身,看这万里江山尽狼烟,等他仓皇辞庙死社稷!”
曹化淳脸色煞白,两股战战!声音如同夜枭:“圣君说我大明将亡?”
“曹化淳!大明何等景象,你岂不知?关宁地区养寇自重,后金日渐强大,又与晋商和朝臣勾连,已成腹心之患,如不扼制,取代大明者,必是这群蛮夷!”
张道浚寒声说道:“后金虽屡屡犯我大明边境,终是一小族尔,况有长城樊篱,山海雄关锁钥,他们想侵我大明,难如登天!”
杨广不与其多费唇舌,继续说道:“如今大明国库空虚,江南富庶之地抗缴赋税,西北之地连年遭灾而无官府赈灾,武备松驰而空耗粮饷!朝中大臣陷于党争且无心国事,再有灾年出现,官府且坐视万民流离失所,但有城狐社鼠揭竿,大明必是狼烟四起!”
“那又如何?若有乱民敢叛,天兵所至,叛贼授首罢了!”
杨广一声叹息!文官尸位素餐,贪婪无度。武将军纪涣散,武备松弛,真应了文腆武嬉的态势,如此大明,焉能不日薄西山?
养心殿,朱由检坐姿散慢,倒有几分放浪形骸的味道!
他玩味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张道浚:“张卿,那个人你见到了?”
“启奏皇上,臣见到了,但臣只效忠皇上,锦衣卫永远是皇上之鹰犬!”
朱由检摆摆手:“朕已经不再相信满口忠君爱国,私下鬼蜮伎俩的人了!袁崇焕负朕多矣,朕便剐了他!虽有震慑朝野之实,然他们泥足深陷,无可救药!朕给他们想要的,但只要他们出了岔子,朕便绝不留情,杀一个人头滚滚!”
张道浚汗湿后背,头垂得更低了:“臣谢过皇上推心置腹,然大明天灾频发,乱象渐显。更需皇上励精图治,中兴大明!切不可横生枝节,涉险激乱,大明已经不起动荡了!”
“嘭!”朱由检狠狠一掌拍在面前的案几上,霍然起身,一脸怒容的瞪着张道浚:张道浚!连你也敢欺瞒朕?你别忘了,除了锦衣卫,朕还有厂卫!南方州府拒缴赋税,西北之地流民无数,蓟辽诸将养寇自重,满朝朱紫争权夺利,朕都知道!朕宵衣旰食,但没用的!府库财货日渐空空,国势日渐衰落!朕有负列祖列宗,无法挽狂澜之既倒,中兴大明,若大明注定要亡,朕也会拖着满朝文武共赴黄泉,定不会让他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