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却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只是他为何出现在临安?又有何种目的?
赵宋王朝虽然偏安一隅,军事疲惫,逢战必败,但境内百业兴隆,物阜民丰,社会秩序井然。
金人南侵,西夏东侵,并不是为了灭宋,而是以战养战,逼迫宋廷缴纳更多的岁币和割让更多的利益。
毕竟金人无论是金人还是党项人,都是马背上的民族,不擅长生产,但有灾年,必会侵宋!
谁让大宋物产丰饶,军事疲弱呢!
物富而兵穷,何异于少年持金过市,引人觊觎!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
辛弃疾深吸一口气,仰头饮尽杯中残酒,语气郑重的说道:“历史诸多谬误,诚不欺我也!圣君言论辛某感佩之余,也是后背冰凉。隋唐烽烟诞生诸多英雄,以隋亡唐兴而终结,圣君之过,无外乎滥用民力,穷兵黩武,穷奢极欲……”
杨广摇头“我自问不是完人,也不受儒家道德标准束缚,千年来约定俗成的社会共识,譬如忠孝节义,我认可,也愿意守之。辛弃疾,你刚刚说我滥用民力,我自认可,毕竟营建东都,修大运河,筑边地长城,确实劳民过甚。但穷兵黩武,穷奢极欲这两条,你是认真抒怀么?”
辛弃疾语气一窒,旋即便知失言,再次躬身致歉:“辛某言出无状,冲撞圣君,还请海涵!”
“少年英豪,热血未凉,我便当你是无心之失。可要我为你详说这两条罪名?”
“愿闻圣君高论!”
杨广摆手虚扶辛弃疾直起身体,淡然说道:“我不知你读隋唐史册是为了养英雄气,还是消遣,但你肯定没有用心。大隋结束五胡乱华,汉烟再起,然余孽隐于暗处,时掀民乱。大隋代周乃和平让渡,未曾流血也!我父御极二十四年,各方束手,天下安定,被称为开皇之治。我登大隋君位,其暗潮汹涌,难为外人知也!”
辛弃疾举杯示意,若有所思的说道:“圣君为己自证,辛某会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我曾与文天祥说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愿意一见者,皆人杰也,昔年往事,仅为谈资尔。懂我者友,谤我者过客也。况且游历人间,赏世间繁华凋敝,也是雅事。见当世人杰,与之坐论,燕饮,和以诗文,何其乐也。你觉得,我需要自证?谁有资格敢让我自证?你么?”
辛弃疾尴尬至极,又说错话了。圣君当面,自惭形秽,紧张在所难免。
那可是威压一世的大隋皇帝,多少豪杰望之垂首。
虽世家大族,文人墨客极尽抹黑,但悠悠千古,其人之功业,拂去讥谤之尘埃,昏暴之苛责不过笑谈!
而且他并没有忽略,杨广己然长生,岂会在意凡人品评,若有不忿,随手便能抹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