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青落在平地上,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山贼一般多是巡防东面为主,其余三面较少,更何况今日因为大当家的大婚,热闹非凡,又来了许多高手,南面的守卫更是松懈。
洛天青暗暗心定,醉仙步全力施展开来,身如鬼魅一般来回穿行,迅捷无比,一连查看了三间屋子也没有发现薛牧遥的踪迹,到第四间时,隐隐听见怒骂声传来,贴近窗棂细听,里面有人骂道:“王八羔子的,给老子等着,等老子伤好了,老子一定要趴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挫骨扬灰不可。还不快给我倒酒,没眼力的贱女人。”旁边站定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闻言赶紧满斟上一杯酒,那大汉仰头一饮而尽,喝完一脚踹在丫鬟肚子上,把个丫鬟踹倒在地,酒壶摔倒地上立时破碎,酒水撒了一地,飘来一阵浓郁的酒香,那人又发出“哎哟”一声痛叫,似乎不小心牵动了伤势。
洛天青细听声音,居然正是昨日打败的那个独眼龙三当家的,见他恣酒行凶,虐待女子,心中好不愤怒,只是迫于现在急于救人,不便现身,心道:“算你走运,不然就冲着刚才那一脚,我今天不把你腿打断才怪。”
洛天青见独眼龙在这了,大当家的屋子料定不远,眼见旁边一间院子最是气派料定必是主屋,心中一喜,几个闪烁间绕到屋后。
靠近一看,这院子张灯结彩,喜字连天,不断有丫鬟进进出出,门口四周都站定了一个个卫兵,根本无法靠近,心中有些着急。
正焦虑间,突然一阵大风吹了过来,吹得那些火把一个个摇摇晃晃,火光明灭不定,洛天青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觑定西南墙角处无人把守,足尖轻点,化作一道清风飘然越过院墙,进了内宅。
下地处是一个柴房,洛天青探出头来,正中主屋内见丫鬟们还在急匆匆不断进出布置现场,门口站定两个卫士,左侧的厢房门口大门紧锁,却安排了五六个卫士站岗,颇为奇怪,洛天青心想莫非薛姑娘就被关在这里。
洛天青找个角落僻静处藏了起来,不敢随意现身,一直等到三更天,才见丫鬟们一个个退了出去,卫兵却是依旧死守不出,心中好不焦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就见一名身穿黑色劲装满脸虬髯的大汉歪歪斜斜,摇头晃脑走了进来,显然是酒醉半醒状态。
一见那醉汉,洛天青反而莫名觉得浑身一紧,赶紧敛息凝神,一动不动。
那醉汉走到左厢房门口,门口五六个卫兵立刻躬身施礼道:“大当家的!”
醉汉点点头,道:“快开门,我要去见我娘子了。”
“是!”一个卫兵走到门前,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锁,推开门,醉汉便走了进去,卫兵接着又把门关上。
洛天青心中又急又怒,却是无计可施,正犹豫要不要冲进去,突然里面传出清脆的摔碎东西的声音,只听一个女子叫道:“滚,不要碰我,给我滚出去!”接着就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瓷器、茶杯、桌椅都纷纷被摔倒在地,那醉汉不得已被逼出了出来,跟着飞出了好几个东西,几个卫兵吓得纷纷躲开。
那醉汉倒不以为意,咧口笑道:“娘子,你就从了我吧!以后做了这黑风寨的压寨夫人,岂不是威风八面。哈哈。。。”说完摇晃着身子,走了出去,继续找乐子去了。
醉汉一走,卫兵上前再次把门锁上,里面传来薛牧遥的哭声,令洛天青心痛不已。
一直等到四更时分,那几个卫兵也渐渐困觉上来,不住打着哈欠,有两个干脆站着昏昏欲睡,另外三个也是靠着柱子微眯双眼。
洛天青见天上星月无光,除了火把照耀的几丈以内尚可视物,三丈以外几乎一片漆黑,当即身形一闪,飘到了左厢房的右边窗下,透过窗缝勉强看见薛牧遥的身影,兀自坐在床上似乎是在修炼。
洛天青见窗户已经被封死了,除非强行突破,否则根本不能进去,本想敲敲窗户,又怕隔得太近惊醒守卫,转念一动,飞身上了屋顶,伏身于靠山的一侧,就算有人走进院子也不会看到他。
洛天青小心地移开一片瓦片,便看见薛牧遥正全神贯注坐在床上修炼,自己搬动瓦片,她居然不曾发现,心中有些狐疑,莫非对方睡着了吗?
低头一看,瓦片上都是枯枝败叶,洛天青随即拿起几片树叶,从空隙丢下去,树叶在空中不断扭曲身姿,一片片飘落下来,落到地上,其中一片叶子在洛天青的操控下,好巧不巧地落在床上。
薛牧遥这才发觉,心中好生奇怪,如何会有树叶落进屋内,抬头一看还有树叶兀自在空中飘零,接着便朝屋顶望去,吓了个魂飞天外,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只见屋顶露出一块一尺见方的空档,一张人脸盖在上面,好生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