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无话,直接来到乔家大院……小院之外,乔峰待要进去和父母团聚,却被张落雨阻止:“乔兄,那贼……咳咳,那凶手这两三日间应该就能赶到,我们若是在明面现身,恐对方不会再出手,到时踪迹难寻。”
话不用说的太透,乔峰自然明白,于是带着张落雨在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匿身形,然后才开口问道:“兄台,一路甚急,乔某有许多疑问,还望兄台为我解惑。”
其实他一路思忖,别的事情都能想明白个七七八八,唯独张落雨乱入这件事情毫无头绪。
张落雨露出矜持的微笑:“我乃异人弟子,师尊最擅问卜之道……”
所谓一招鲜吃遍天,一个办法好用就要一直用,异人子弟、精通算命这种说法,在古代世界基本上都是有市场的,古人就算不全信,也信个成,不像主世界的人,一听算命直接喊骗子。
古人真可爱!
乔峰此时就是这个状态——不全信,但是因为杏子林一趟子事,他此时信的成分到是比不信的成分多一些,仔细的回味了一下张落雨的话,才道:“兄台方才说有一个大恶人……”
张落雨急忙打断:“我没说,不是我说的,乔兄可不要乱说哦。”
乔峰:“……”
你好像有点傻!
乔峰深吸一口气:“兄台方才说有一人要来杀我父……父母,却不知这人是谁?还有,兄台可知那带头大哥又是谁?”
张落雨笑眯眯的道:“这两件事情我当然都可以告知乔兄,但是希望乔兄也能答应小弟一件事。”
乔峰慨然一笑:“兄台但说无妨。”
张落雨道:“很简单,我想和乔兄比试武功,不是比试一两场那种,许是一两个月,许是一两年,总归要我满意才行。当然,也有上限,最多三年,三年之内,我但凡提出比试,乔兄不得拒绝,三年之外,便算完约。”
三年时间,原著中乔峰从出场到自尽,基本上也就这么久。
乔峰沉吟道:“此事不难,我如今四海为家,正不知如何自处,和兄台论武三年,倒也无妨。”
他其实心里也也对张落雨的武功万分钦佩,杏子林二人交手两招,不分胜负,而对方后续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内力直接将自己迫退,说明在交手的时候,对方能将内力控制在和自己几乎完全一样的水平,这份修为,乔峰很是钦佩。
张落雨道:“这第一个问题,老实说,我不知道。不过很快就会揭晓,我已算定,多则两三日,少则一半日,那贼……咳咳,那人必然会来害乔兄父母,届时将其擒住,一问便知。”
乔峰点头,此时他对于张落雨算命的那番话已经信了八九成。
张落雨又道:“这第二件事嘛,也不着急,等三年期满,我定会告知乔兄,绝无虚言。”
乔峰再次点头,他从来就不是冲动鲁莽之辈,等上三年的耐心还是有的。
等待的日子总是很难过的,而且乔峰这人可以十天八天不吃饭,但让他不喝酒就很难受,所以张落雨来到附近集镇,卖掉马匹,买了些牛肉酒水、干粮蔬果之类,带了回来,和乔峰畅饮,纵论天下英雄。
“乔兄以为,当今天下,谁可为英雄?”张落雨喝着酒,开始和乔峰玩段子。
乔峰再怎么天才,毕竟不是个读书人,显然是没有看过三国志的,所以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答道:“乔某以为,我……丐帮诸长老弟子,精忠报国、血洒疆场,为我……为国抛头颅洒热血,可谓英雄。”
张落雨哂然一笑:“丐帮群豪的所作所为,自然是令人钦佩的,然其血勇有余而谋略不足,谓之豪雄则可,英雄之称……乔兄恕张某直言,这些年若无乔兄统帅,丐帮又岂能有今日之威名?杏子林一事,丐帮诸长老弟子是非不分,仅凭妇人老儿之言,竟是对乔兄起了叛逆之心,殊为可笑。”
乔峰沉默不语,他身为前任丐帮之主,丐帮是个什么样子,他当然比谁都清楚,若还在其位,自然要为丐帮张目,如今……
他想了想又道:“少林玄慈方丈并诸位神僧,为天下武林魁首,可为英雄?”
张落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丐帮好歹还拼死护国,少林寺……嘿嘿,整日吃斋念佛,不事生产,于国何益?于民何益?且一帮和尚,不安心礼佛,居然出来争名夺利,算得上那般英雄?至于武功嘛……日后乔兄上得少林寺,自然知之。”
乔峰心想:这位兄台口气极大,竟视少林如无物,然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功力……倒也有几分资格。
他授业恩师之一是少林派的,但他不是,所以也没什么心思替少林辩解,接着说道:“姑苏慕容复可谓英雄?”
张落雨摇头:“跳梁小丑而已,自不量力,妄图复国,实际上就是妄图分裂大宋疆土,此等狼子野心之辈,若撞在我手,一掌拍死,绝无二话。”
乔峰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隐隐有了些怒色,“北乔峰、南慕容”这种虚名他当然不在乎,但是张落雨把慕容复说的如此不堪,也就是说,与之齐名的自己在他眼里……
他沉声道:“那大理段氏呢?六脉神剑独步天下,以武立国,施政宽仁,可谓英雄?”
张落雨又道:“段正明守成之主,段正淳浪荡无德……倒是段氏一个年轻子弟,唤作段誉的……别的且不谈,至少气运是真的旺盛,且此人聪明仁善,若能精修武功数十载,不失为一代高手,但其性情柔软有余而刚强不足,却也算不上是英雄。”
乔峰听他对自己结义二弟夸赞有加,怒气稍减,想了想又道:“兄台视天下群雄为草芥,兄台可为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