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尼汝倒在卢修斯的斧下,格瑞泽尔勒没有一点波动,哪怕韦旦两人被逼的用技能逃往这边,他也只是看着,丝毫没有伸手的意思。
很快,韦旦的蝙蝠在格瑞泽尔勒身后凝聚,重新化作韦旦的身形,只是这一次,韦旦没了之前的从容,变得异常凝重,额头上的冷汗直流而下。
韦旦焦急的看着格瑞泽尔勒,想从统领大人这里寻求一下生存的安慰,增加一下存活的信心。可是他注定失望了,因为格瑞泽尔勒根本没有理睬他的意思。哪怕现在他危在旦夕,格瑞泽尔勒依然我行我素,手持双刀继续向我们走来,亦如卢修斯向他们走去。
瞬移而来的西尔维娅终究还是年轻,耐不住性子,急切的问道:“统领大人,您要去哪?那个怪物要过来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您能救救我们么?”
格瑞泽尔勒依然不为所动,死寂的眼眶中,鬼火依然紧盯着我。
卢修斯又近了,他用不紧不慢的步伐靠近了韦旦两人,这幅姿态像极了猫戏老鼠。但这幅样子在韦旦两人眼中确是一个催命的死神,哪怕他们是亡灵,此刻也浑身惊惧,拼了命的想要远离卢修斯。只是这次,韦旦他们没有像上次那样幸运,成功使用技能而逃。
这次,在韦旦与西尔维娅发动技能的一瞬间,卢修斯的战斧就挥了过来,将韦旦两人击倒镇晕。为什么是镇晕呢?因为卢修斯使用的是战斧的斧面,宽大的斧身成功将韦旦两人深深拍在了地板内。
元素塔之所以能在元素之地立足,可想而知,它本身的材料有多坚固,可就是这往日雷击雨削都没有任何效果的塔身却被卢修斯生生轰碎,将两人活活镇在深处。
就在卢修斯动手的瞬间,格瑞泽尔勒也消失了,出现时又是一刀朝我砍来,这一动作让我冷汗频出,我心知肚明,我没有抵挡这一击的实力。我只能用期望的眼神望向卢修斯和贝琳达,祈祷他们可以施以援手,就像一条快要淹死的死狗一样想要去抓住那根缥缈的救命稻草。但是,稻草终究是稻草,偶尔可以救命,但大多数时候仍然是一根无根浮萍,无法承受你自身的重量。
这一次,救命稻草并没有到来,亦或者说,我没有抓住那根稻草。身上没有那熟悉的光罩,身边亦没有一丝光明的迹象,看到的景象依然是卢修斯毫不停顿斩向韦旦两人,看到的依然是贝琳达举止优雅面容带笑的站在窗边。
然后,刀光闪过,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原地米瑞儿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我面临人生中最危险的威胁时,我将生的希望寄放在了别人身上,这本身就是错误的。他们救我是他们的善意,不救也是他们的选择,这怪不得别人。不会有人对你无缘无故的好,除非他对你有所企图。
可现在,这份企图对我来说太过沉重,她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我的生,一命换一命,很直接了当的交易。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米瑞儿,一时之间不知道需要做什么。脑海中回想起与米瑞儿的点点滴滴,直到今日,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我的脑海里全是米瑞儿这个女孩的欢声笑语,花颜月貌。
泪水不住的往下流,划过脸庞,溅落在地,破碎的不止是我的泪光,同样还有我那本就不算柔软的内心。此刻,我知道,我的心死了,真真正正的死了,如果往日里它只是受到亡灵力量的侵蚀而变得冷漠,那么现在它只能说是变得无比坚硬冷酷,从此再也容不下一丝丝的温暖光亮。
我左手中封印的亡灵力量此时异常活跃,逐渐突破了我的手中的封印,沿着手臂一路蔓延而上,逐渐周游我的全身,我最后仅剩的理智此刻也消失了。
我的双目变得通红,如同一双晶莹的血宝石,嘴角咧的硕大,划过一道嘲讽轻蔑的笑容。从地上慵懒的站起身,慢悠悠的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全身关节在此刻如同炒爆豆一样响个不停。
“呵呵呵”我的嘴里传出不知名的讥讽笑声。
格瑞泽尔勒看着我的异样,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感觉我的样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以前这一幕见到过一样。这种莫名的熟悉让他有一种淡淡的危机感,他停下了下一步的举动,站在原地,手中双刃横在胸前。
此刻格瑞泽尔勒的处境正是前有饿狼,后有猛虎,进退不得。他知道,就算他想拼命,此刻也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了。因为对我不知名的恐惧,让他选择性的忽略了我这一点,他现在的目标只是卢修斯与贝琳达两人中的一个。
虽然他们两个都是高级职业者,但是他拼命的话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何况,还有亡灵圣棺的存在。
我的异样不止格瑞泽尔勒注意到了,卢修斯、贝琳达等人也注意到了,与格瑞泽尔勒迟疑不同的是,卢修斯直接持斧负盾向我走来,一手光明战斧当头向我劈下。而贝琳达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并没有阻止卢修斯,很明显,不阻止往往就意味着默许,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