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言不假。臣可作证,当时修渠全用的是晋王府的私房钱,朝廷一分筑河银都没有给过。”卢照邻反应过来忙起身说道。
“诸位家主可曾想过,你等利用朕当晋王时修建的河道赚着大把的金银,虽有纳税,但税收入得是朝廷的国库,我晋王府原有的亏空却没有填补,朕这时向诸位讨要些好处费,不过是用来填补早年朕做晋王时的亏空,难道不合理吗?”
“这请陛下容我等商议后,在给陛下回话。”宋家主提议道。
“好!诸位家主就在此商议便是,朕到后院转转,三刻之后便回。”
说完,杨二起身背手从容走向大门。留下一屋富商们瞪眼彷徨不已。
“陛下,微臣怎一时转不过湾来,既觉陛下说的在理,又觉陛下无理抢三分呢?诚然是陛下做晋王时出得钱,但沿岸受益商家使用河道也只应按章缴纳各类税费即可,并无规定需要分摊修建运河时的款项啊!至于是朝廷和是晋王府拨款建造,这这确与他等无关啊!不知微臣理解是否正确。”卢照邻有些反应过来了,追着杨二问道。
“是啊!陛下,当初晋王和当今陛下为同一人,当初晋王的钱就是当今陛下的款,这需要分的那么清楚么?”长孙无忌也有些不解的问道。
“呵呵!在不在理还在其次,主要是朕当面提出来了,那就是正理,要不要出血就看他们识不识相了。”杨二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轻松的说道。
而此时,还在大堂中紧急磋商的几家富商们也正为这似理无理的话题争论着,一时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
“嗨以宋某看,诸位就不要纠结此项费用出不出这个问题了。何不索性当着陛下的面,讨个好彩头,只要陛下在咱这淮阴城高兴,你我就算舍弃一部分身外之物又能如何呢?就当为后辈子孙在陛下面前留个好人缘吧!”
“老宋,真要如此么?我等的财富可不是大风吹来的,而是一点点从水里捞来的,这这不是明抢么?”
“老米头,你骨头硬,你敢把这话当面跟陛下讲么?”
“诶宋员外、米掌柜,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依某看,陛下既然已经开口了,就不要再去纠结其他了,我等只需考虑给多少的问题了,诸位觉得呢?”
“赵老板说的对。不过,给虽给,但我等也要求陛下赏赐我等些好处才是。
”“嗯!老宋说的是。“
“好好好”
众人齐声点头道,算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被搜刮的事实了。
垂头叹气的又等了一刻,才见杨二领着众臣子晃晃悠悠的回返房中。
几家富商赶忙起身强作笑脸迎接着。
“怎么?诸位家主商量的怎样了?朕的私房钱收的还算合理吧?”杨二坐下后,端起热茶笑问道。
“启禀陛下,我等方才商议过了,都觉陛下说的有理。我等非是吝啬之人,愿捐出些家财以贴补陛下当年筑渠落下的亏空。”还是宋员外仗着年岁最大,代表众家主说道。
“朕可不想强求,这都是诸位家主的意思么?”
杨二拿着茶杯盖轻拨着杯中浮在面上的茶叶沫问道。
“我等皆愿意,我等皆愿意”
其余6家家主忙不迭的拱手应者,只是每个人脸上的笑意都是那么的不自然,这点早被杨二看在了眼里,只是他视而不见。
“好!淮阴府尹”
“陛下,臣在。”淮阴府尹忙上前拱手应道。
“查清诸位家主的财产数量,朕也不多取,各取三成充公,计入内府账目。”
“啊?这是明枪”一家主听罢,顿时暴起叫道。
“嗯”
杨二虎目一睁,沉脸看向这暴起乱叫之人,吓得这人脸色大变,慌忙住嘴又灵机改口道:“这是陛下明明人不做暗事,开金口索取的不多,不多”
当场失态的这楚姓家主说完,狼狈的坐下,抬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朕似乎是要的多了些,是么?”杨二放下茶杯故作姿态的说道。
“不不陛下要的不多,不多”众家主只得答道。
“知道朕在别处不提好处费一事,单就这淮阴城要说么?”杨二起身问着垂头叹息的众家主。
“陛下可是因淮阴城去年杨玄感、高士远造反一事,对我等不满。”
还是宋姓家主斗胆猜道。其余家主也都抬头看向杨二,想从其脸上寻找到答案。
“正是。”
“哄”
大堂之中顿时议论开来,像开了的热水一般。
“去年,杨玄感、高士远叛乱,你等敢说没有暗中支持过钱粮?就冲这,朕就该将尔等家产全部没收,尔等全家也发配安南充军。但朕念汝等是受叛逆胁迫不得已为之,故放尔等一码。但朕却没有忘记。今日朕南巡到这淮阴城,便是要处罚尔等。罚没尔等家财三成,算是朕已经对尔等法外开恩了。若是识趣的,回去便主动向府衙送去三成家产,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朕说的够明白了么?”
“我等听清了,明白了,愿接受陛下惩罚。”
7位淮阴富商家主匍伏在地,磕头不已,连声应道。
“张府尹,将他7人带回府衙好生款待,谁家先缴齐三成罚款,放谁归家。若是不缴,哼!”
“我等愿缴,愿缴。”
“好!张府尹带他等回去。朕还要在这里徜徉三日,就以三日为限,过期不缴者,着既抄没家产,全家老小流放安南。”
“是,臣遵旨。”
张府尹拱手应道,随即转身对还在地上趴伏的7人喝道:“尔等起身,随本官到府衙领罪。”
“呵呵呵呵”
看着张府尹领着7人远去了,崩不住的杨二不由大笑起来。惹得厅内一众臣子们全都大笑不迭。
“陛下,您这是何苦啊!”
卢照邻总觉此事没这么简单,不由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