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上面,你看看下面,哪一层楼的阁主在为钱发愁?上面几个小钱庄,下面几个米铺,虽说不是什么大的进项,但日常花销总是够的,再看看你们,平日里啥也不干,就知道吃喝,我快被你们吃成要饭的了!”
王庄脸色一红,尴尬道:“我们这是头脑愚笨呀,做个生意买卖啥的万一赔了,让人上门追债,多丢人呀!这不得让其他阁主笑疯了!我们这是为了你的面子着想!”
杜明律捂了捂脸,难受道:“我怎么碰上了你们这帮人呀!”
王庄安慰道:“不用难过,七十七层历代阁主都是这样过来的!”
何滨:“哈哈!”
杜明律闷了两口酒,他是阁主这些事情只能他来操心,其他楼阁底下人多多少少都操持着一些产业,不会让阁主过于担心钱的问题。
七十七层历来很穷,这件事能追溯到上几代宫主,根本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摆脱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挣钱,就要看底下人怎么做,但是这些人太懒了,不说几个年轻的,就是那几十号上了年纪的老者,一问三不知,连话都听不明白,还指望他们出去挣钱??
难呀!
最边上的石崇,之前一直沉默不语,此时说到七十七层的顽疾,他却想到了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钱在这个江湖上地位太低了,可能还比不上不久前被灭掉的岐王朝,它还有五大的保护禁令!可谁的钱受到保护了?你现在该想的不是怎么挣钱,而是要想想自己的前程了!”
“我的前程?”
石崇:“你难道真的要在这七十七层当阁主当到天衰来临?不想继续往上走走?”
杜明律:“往上走?我又何尝不想,可是太难了,我的能力很难与他们竞争!”
石崇:“一个人的一生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自身实力是一方面,运气也很重要!”
何滨:“对呀,你的能力又不弱,你只是差一个机会,就可以一步登天,从而离开七十七层!”
杜明律:“机会?现在暗潮汹涌,一切都悬而未决,顶上的人怎么想,下面的人谁知道?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如何算得上机会?”
石崇:“自古乱世出枭雄,如果一切都安稳如常,那你只怕就要当这个阁主当一辈子了,现在宫主之位空着,难道还不算一个机会?”
杜明律小心道:“你不会让我去争这个位置吧?”
石崇:“你想太多了,如果有半分机会,你刚才也不会为钱的事发愁,这真是痴人说梦!”
杜明律:“那你的意思是……?”
石崇:“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注意自己言行,不管今后玄武门天宫的宫主是谁,你都不能做一个妄人!”
杜明律:“妄人??”
石崇:“就是不要任意妄为,什么事情谋定后动,一定要先看到利益在动手,不要想着什么责任之类的事,不然你迟早会被人拖下去!”
杜明律:“这……我什么都不做,将来新的宫主登位,跟我有什么关系?如何是个机会?”
王庄:“对呀,石兄,如果杜兄什么都不做,将来无论谁成为掌门,肯定先提拔自己的人呀,怎么可能轮到杜兄!”
石崇:“现在局势过于诡异,根本看不出任何苗头,那些红衣人背后一定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不然就凭五件宝贝就足以让他们四分五裂,谁不想当帝王级门派的掌门?如果现在轻举妄动,等同于赌博,赌输了,丢掉身家性命,赌赢了,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也未必是从龙之臣,何必去赌?”
何滨:“现在的确不好判断谁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最多就是守住阁主之位,想要再进一步,根本就不可能。”
石崇:“这倒未必,如果双方打得够狠,必会有所损伤,现今江湖除了五大圣地,谁能确保丝毫无损?各方势力打得越凶,拼的越狠,就越惨烈。高手培养本就不容易,一场大战下来死上十几个,无论哪个势力都急需补充新鲜血液,那时才是最好的机会,更何况一个新的朝代怎么可能毫无变动,以前的利益分配一定会彻底改变,不如此怎么搬得动曾经的大山?”
石崇一席话说蒙了三人,杜明律想了许久,发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过于简单、直白,怪不得斗不过别人。
杜明律:“杜兄,我明白了,现在最好就是什么都不干,坐等新的时代来临?”
石崇:“不是简单的什么都不干,而是完全不干,不该干的不干,该干的也不干,谨小慎微地保全自己,什么事情能躲就躲,能忍就忍,完全将自己与这件事剥离开来,日后才好效忠新主!”
杜明律惊道:“该干的也不干?七十七层的日常事务也不管?”
石崇坚定道:“能不管尽量不管!”
杜明律:“这……万一日后新主怪罪,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怎堪大用?”
石崇:“道理是一样的,你怎么知道办的对不对?如果新的宫主不喜欢你这么做呢?你要怎么改变他这种印象?恐怕很难了,你难道想在一个新的朝代里还处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就算是一件特别小的事,比如你喜欢吃辣椒,但宫主不喜欢,他就会对你产生一些反感,可能别的喜欢吃辣椒的人从此就不吃辣椒了,而你就成为别人的道标,一个踏脚石,这样的例子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