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船上一路颠簸,你不回房间好好休息,来我这干嘛?”怀音有些无奈。
霜寒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顺手给自己斟了杯冷茶,“你不也没休息,还有闲情去找那寨主聊些风花雪月的故事。”
怀音听着霜寒这话皱了皱眉,只当面前这家伙又犯了浑,懒得跟他计较。
少女沉默了,霜寒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他深知自己有些说话不过脑,两人的关系才好一点点,他也不想破坏了弥补的情分,于是也安静了。
良久,还是霜寒先开了口,“这压云寨不比别处,我总觉得这里有些古怪,虽说不上来,但人在别处,总须留几个心眼。”
怀音听到霜寒如是隐晦说了些话,也皱着眉道,“你也发现了,这寨子非同寻常?”
霜寒依旧冷着脸,但还是矜傲的点了点头。
这寨中都是些青壮年劳力,孩童和老人极少,但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许多人中,妇人更少,他们一路走来,竟不见有青年女修。
阳盛阴衰至此,难免让人觉得诡异。
霜寒表面清冷傲慢,其实也是个心细如发之人,才能看到这些细微之处。
至于怀音,她倒是一早发现了,不过这寨子中的人甚是热情,眸中清明光亮,倒也不是什么阴森邪气之人,她才没怀疑女人数量的极少有什么问题。
何况,寨子中且有个南非烟,那应该是明夜最在乎的女人了。
如果这寨子中真有什么古怪,或是对女人不利,明夜又怎么会放任自己挚爱之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呢?
怀音百思不解,紧紧皱起了眉头。
相比之下,霜寒倒不是那么担心,虽说这明夜寨主凶名在外,但他针对的都是夺权之人或罪大恶极之人,而且明夜素有神医之名,对来求诊的病弱可怜之人都是分文不取。
从六界之中的传言来看,明夜是个恩怨分明、妙手仁心的人。
霜寒之所以说出之前那番话,其中一方面是寨子中确实有些不对劲,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吓唬怀音不许乱跑。
不过怀音能不能被吓住倒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
见着面前的少女撑着下巴,思绪有些飘远的模样,霜寒有些不满地伸出指节敲了敲桌子,换了个话题道,“之前船上那局棋,你我可还未分出个胜负。”
怀音猛地被惊醒,有些无语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明明方才才说到这么严肃的事情,转瞬便又换到了棋局上,怎么感觉这位师兄好像并不很在意压云寨的秘密?
无论怀音怎么觉得,霜寒依旧高高扬着头,他身量本就比少女高,如今挑眉看向怀音,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样子。
怀音只觉得有些头痛,想来霜寒这好胜的毛病又犯了,想与自己在棋局上分个胜负。
不过少女倒也不怕,哪怕是颠簸了一路,怀音还是精力十足,两人很快摆上棋子,陷入了苦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