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烟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很快又倔强抬起头,掩饰着心中的恐惧。
两人在黑暗中下坠,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感受到底下传来的幽光,应该是在地底下了。
直到脚底踏上了实地,怀音才松开了南非烟的手。
或许是感受到有人到来,周围的蜡烛次第点燃,蔓延出一条长长的道路,仿佛通向诡异的幽冥。
蜡烛被插在高高的溜花雕金细金丝柱上,光芒长明,是东海人鱼的膏油做的芯,置放在人力绝难够得着的地方,怀音猜测或许是害怕关押的人借光逃亡。
幽暗的地底,连空气似乎都带着泥泞腐烂的味道……
怀音和南非烟一步步往前走,渐渐能听到诡异的女人哭泣和歌唱声,阴测测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或许便是那些被关押了很久的可怜少女们,被关押了这么久的时间,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还正常,被她们搭救愿不愿意离开。
不怪怀音想的太多,人性到底是复杂的,她不是与人为善的圣母,不想因为救人把自己搭进去。
或许,该观察一番?
南非烟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健步如飞地往前冲,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愤,对南忼,也是对自己的无知。
若是自己不那么愚蠢,是不是能早一些发现父亲的异常呢?
便不会有人受害了!
若是怀音知道了身边女孩的想法,定会忍不住笑她愚蠢,无论南非烟知不知道,其实都不影响南忼的计划,即便南非烟知道了,不过也是被囚禁的下场。
那样丧心病狂的人,前世能毫不犹豫杀掉女儿,今生怕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南非烟还是很天真。
两人一路随着蜡烛的指引前行,进入了一段幽闭的隧道,烛影幢幢,将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至拐角处,蜡烛的烛光更亮了些,跟之前一样是一片长隧道,不同的是,周围是钢铁铸就的栅栏监牢,从缝隙里望进去,能看见一个个畏惧、抑或是充满仇恨的目光。
南非烟看着眼前这一幕瞪大了双眼,眼前这一群被关押在监牢的女人们披头散发,衣衫近乎褴褛,脸上身上裸露的皮肤能看到道道伤痕,粉红色的皮肉翻出。
自己的父亲,南忼,真的做出了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没等南非烟陷入自我怀疑,怀音已经推了少女的肩膀一把,“还不快去找你母亲,你还认得她吧?发什么呆呢。”
怀音如是提醒,南非烟才如梦方醒,扒着一个个监牢的栅栏看过去。
这一群女人狼狈蜷缩着,也不知道南非烟能不能辨认出来。
这时候怀音已经卸去了欧阳凌风的装束,这群女人被折磨了这么许久,想来是很害怕这个人渣的,用欧阳凌风的皮囊,可不能取得众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