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摇着自己的轮椅慢慢踱到了霜寒身边,伸手想拍拍剑尊的肩膀,发现实在够不着,便顺势拍了拍青年的背脊。
霜寒回过神,和明夜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男人的眼中看到了几分同情。
霜寒:“”
气急败坏的剑尊离开了,明夜想要劝告他放弃的话又咽了回去,正无奈地叹着气,南非烟已经默默走到了寨主大人的身边。
“我顺路来到这里,你需要我推着你回去吗?”
傻乎乎的丫头,连找的借口都是那么笨拙,顺路又怎么可能顺到如此偏远的地方。
对于南非烟的好意,明夜当然不会拒绝,只是微笑着冲面前的少女点头,“好啊,我正想回去,夜色凉了,我的腿有点疼。”
“怎么又疼了?我帮你找些草药泡一泡吧。”南非烟紧紧皱起了没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明夜歪着头看她,脸上一片温柔,“好啊。”
月上柳梢头。
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明亮呢!
再说君故一路上抱着娇小的少女,跟着仆从的指引来到了一个雅致的院落,那仆从又上了些伤药和热水,这才安静地退了下去。
本来怀音身上的伤,明夜开两贴药便差不多能治好。
但人家的师父亲自照顾,还能有自己什么事儿?若论起知情识趣这件事,怕是没人能比得过这位精明的寨主大人。
怀音不知其中就里,捂着胸口闷闷的咳嗽,心底暗骂明夜是个重色轻友的,见自己伤得这样重,也不知道赶紧过来看看。
君故拉开了少女的手,看到掌心一点浅浅的红,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一击之下的反弹甚重,似乎伤到了心脉,如今也只能用自己的真气为音儿慢慢疏导调理。
自己费一番功夫倒是无所谓,怕是音儿会吃些苦头。
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样重的伤。
君故垂了眸子,握住少女的手紧了几分,终是忍不住开口,“那狐妖的护身法阵是我给的,没想到会伤了你,抱歉!”
道歉这样的词语,从神尊的口中说出来,既让人觉得惊悚,又有些违和。
怀音也是第一次听到师父这样说话,心中刚一软,刚想说什么,却又被胸腹间的抽痛疼出了一身冷汗。
怒气值又蹭蹭得往上涨!
若有人说怀音是个娇滴滴的性子,这天外天的小长老定会炸着毛反驳,但事实上,怀音确确实实就是个骄纵的。
从小到大被师父和师兄们捧在掌心上。
怀音受过最痛的伤,大概是前世被上官策抽骨毁丹,可那到底像是一场梦,何况那性质全然不同。
上官策与她已形同陌路,何况自始至终,她都不曾将那沧海宫的少主放在心上过。
他伤了她,怀音便只当是被一直养着的狗咬了一口,难过的情绪调节一会儿便不在意了。
可师父是不一样的!
从小到大,怀音在君故面前展露了自己的一切任性,而君故也一直都是纵着她,什么都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