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雁行看着卷轴,淡淡道:“不止五十。先入漳州已有六十侦谍,分三路入漳州,每路二十人。他们个个能力超强,博闻强记,善攀援,善做舆图,善突击作战。不比东瀛忍者差。
还有三十后援,在暗处。用于救急。他们配备精良,火器威力大,弩箭强弓,佩带东瀛长刀,个个都是神机营的精锐,手中握着大明军队最好的武器。”
凌君回点头,又道:“我看你前日行军之时,所过之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似乎有千军万马。”
“我们虽只有五十人,但每人三匹战马,一路同行,自然像是千军万马。”
“怪不得,看上去声势浩大,如同天兵天将降临人间。”
“你在何处见到我?为何不和我相见?”
“将军带兵行军,我岂可贸然相见?”
傅雁行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凌君回的头,道:“你是我的手足。”
“当然,兄弟如手足。”
“不是兄弟,就是手足。”
凌君回白了傅雁行一眼,不理他。
“你可是见到俍兵统领?”
“还不曾。”
凌君回自知自己对军中之事不便多言,便道:“睡觉吧,我困了。”
傅雁行出门巡查了营地,便很快回来。
凌君回已经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傅雁行洗漱一番,灭了灯上了床。
拉了凌君回的手道:“我手痛,你给我捏捏。”
凌君回依言给他捏了手。
只听得傅雁行又道:“我胳膊疼,你捏捏。”
凌君回翻身起来,踢了他一脚,“我知道你浑身疼,不捏你睡不了。别动,我给你捏。”
长时间不见,傅雁行亲近凌君回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叫着浑身疼,然后凌君回就会给他从头到尾地捏一遍。
凌君回捏骨的手法真是无人能比。每次捏完都能让他浑身舒泰。
可是他最期待的不是单单的捏骨。
每次凌君回给他捏骨的时候,他就会陷入一种幻境中。
他的凌君回,就是他的辰良,总能和他有秦晋之欢。
那些好,对于他来说,只能在深深的梦里,不知真假的梦里。
傅雁行真的有些累了,他感觉自己很快就有些恍惚。
他似乎感觉到了辰良在他身边轻轻地抚摸他的背,轻轻地贴着他的脸。
他的身体很快就膨胀起来,那种快乐的蓬勃感让他感到幸福。
因为他感觉到辰良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轻轻地动,小心地等着他。
那是一种天地契合的幸福和满足。
他甚至能听到辰良轻轻的声息,听到他轻轻地叫他:雁行,雁行……
他一遍又一遍地像一个丈夫那样爱他。
而梦里他就是他的妻子。
有时候他会在这样恍惚的幸福境遇里潸然泪下。
因为他幸福,也因为他太想要这样人间普通的幸福,可是怎么也不能拥有。可
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是梦又那么真切。
他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叫他:辰良,辰良……
他不想这个梦境很快就结束,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梦。
直到自己累的瘫软在床上,在一瞬间就能酣然入睡。
这样的梦里,每次他都因为贪婪和不舍而泪流满面。
泪水和汗水弄湿了他的头发……
这又是一个深沉而幸福的夜晚。
可是这个宁静的夜晚很快就被打破了。
突然间似乎有一阵警哨声。
傅雁行已经从床上弹起来,长剑已经在手。身形一滑,已经穿上了床边的衣衫。
凌君回早已累的散架,睡的正沉,根本听不到军营里特有的铃声。
只听得傅雁行的声音道:“辰良,快——”
他便整个人弹了起来,枕边的短剑已经在手。
翻身下床,飞速裹上衣衫,随傅雁行出了门。
只听得暗处冷厉的声音道:“别动,动一动万箭穿心!”
傅雁行拉着凌君回的手如同两个魅影一般,一晃就到了后院。
看到后院的空地处有三个人正严阵以待。
他们显然是从后山闯进来的。
三人面前的空地上多是射来的羽箭。
这是傅将军的行营,是神机营最精锐军队的行营,怎么可能那么好闯。
凌君回早已经急了,道:“住手!”
“住手!”傅雁行叫道。浑厚的声音在行营的上空萦绕。
本就在暗处的兵士突然沉默下来。
凌君回跑近三人面前,道:“你们,怎么如此唐突。”
院中三人正是容与、兰泣露和衣锦绣。
三人惊道:“先生!”
此时不远处的绝壁上又有两人飘然而下。
正是是秘云疏和叶泫霜。
虽然他们都带着面具,凌君回心里一清二楚,是他们两人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