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节略做夸张的感激道“是嘛,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最后四个字韩青节咬字加重。
周千瑜听出韩青节的言外之意,但戏要演全套,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不用,人我又没追到,不过老爷爷你要真想谢我,晚辈倒是有个小忙想请老爷爷帮我。”
韩青节差点被气笑了“你说。”
“我有一位有人被逮人抓走了,老爷爷你有浩然气,救她无非两步路的事。”
“哈哈哈哈哈”韩青节终是气笑了“周千瑜,你这脸皮功夫当真是不输你爹,先是打晕我,这会儿又来装好人让我去救吴素?”
韩青节冷哼一声“莫说我没能力从一个合道境高手手下救人,就算有,我也不会帮你。”
‘这口气对便宜老爹并不尊重,看来两人不是上下级关系,这样的话’周千瑜决定启用计划b。
“老爷爷你谬赞了,我脸皮哪有我父皇厚,打昏你之事纯属误会,让您救人也不百救。”周千瑜扫了眼四下,神秘兮兮靠近韩青节附耳道“我这有好东西,事成之后可以作为酬谢。”
韩青节瞥了眼周千瑜“金银财宝我并不感兴趣。”
周千瑜高声莫测一笑,附耳低声道“愚者暗于成事,智者见于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
韩青节瞳孔渐渐扩大,此言论,霸道至极。
“小子,这话是你自己悟出来的,还是谁教你的?”韩青节急急问道。
‘猜对了,这世界没法家,是儒家自己分裂出了王道和霸道。’周千瑜心里比了个胜利收拾,面上神秘莫测道“老爷爷你应该听说过我当年发疯在浔阳城闹出笑话的事。”
韩青节点点头,大周好不容易闹个笑话,他们北梁怎会不知。
周千瑜眼神有小心的四下望了望,表现的极为小心“我当时一直听从儒家教诲,信奉王道,但有一晚突有圣人入梦,念诵经文,其中意理霸道至极,与我自小所学不符,但我觉着这圣人念诵经文才是治国正途,可连我当时年纪小,王道与霸道两者的冲击下,将我弄疯了。”
韩青节心里将信将疑“你再说两句圣人入梦念诵的经文。”
周千瑜用一种可不兴白嫖的眼神望着韩青节。
韩青节恼道“我堂堂应天书院院长,会做那等腌臜事?”
‘应天书院?那这是撞枪口上了啊,法家大佬之一商鞅的著作,啧啧啧,何止是黄金屋颜如玉啊。’周千瑜面上透露出纠结,半晌后似是下定决心“行吧,应天书院的大名我早有耳闻,就与院长您再多说两句。”
周千瑜附耳小声道“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
轰
两句话入五雷轰顶劈入韩青节脑海,儒家的确分了王道与霸道,但自徐仲谋以来,霸道的儒家却从没有经义做基础,永远只能顶着儒家的帽子,在正统儒家看来他们就是旁门左道。
多少年了,北梁读书人们呕心沥血,却只是结合三教弄出个类似周千瑜上辈子心学的东西,但韩青节知道,那不是他们这些人想要的,不是自徐仲谋,甚至是徐仲谋之前很久的先辈门追求的。
他们一直坚信,仁义教化并不能真正治理好这个国家。
还需要其他的
如今,属于他们的经义来了。
韩青节不确定周千瑜口中念诵的经义是他自创亦或者是大周哪位孤隐高人教他的,或者真的是圣人入梦。
但这些不重要,只要周千瑜此时所说的经义是全的,那就行。
韩青节强压下内心激动,面上满是狐疑“你这句差点意思,要是你能再来一句”
“不想合作拉倒,真当我求你啊。”周千瑜极其不耐烦道,商鞅的《商子》他记得的不多,再这么让韩青节多套两句,他就见底了。
韩青节连忙拉住要走的周千瑜“别走,别走,年轻人气性那么大不好,我帮,救人之事我肯定帮,但你也可怜可怜老朽,再多说一句当定金如何?”
周千瑜转头看了看一脸讨好的韩青节“我最后只再背一句,成就成,你也别给我装可怜。”
一旁梨花、悟无和绿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两人方才也就神秘兮兮说了几句话,这会儿怎么看着反倒是变成了韩青节有事央求周千瑜。
周千瑜来到韩青节近前附耳道“法者所以爱民也,礼者所以便事也。”
韩青节侧耳倾听半天,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后面的。
老人这颗心犹如百爪在挠,很明显后面的很重要,身旁黑心货是故意卡在这的。
‘唉,难受就对了,你越难受我才越放心,这说明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周千瑜一脸就那么多了,你爱合作合作,不合作拉倒的表情。
韩青节难受的开始喘气了粗气,深知自己七寸被人拿捏的老人无奈道“我答应帮你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