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多少遍了！钱不要拿去炒股，股票是你能玩得了的吗！”</p>
“对啊，妈！贵说的没错啊，您把钱放到股票里面，还不如放到银行里吃利息，实在不行，放在基金里面也可以啊！”</p>
“现在好了吧，钱砸进去了，被套牢了吧！现在看你怎么办！”</p>
一家四口，一对夫妻不停在抱怨指责，一老一少低头扒拉着饭菜。</p>
奶奶煮的饭菜，他是喜欢的。</p>
可现在吃饭的氛围，他很讨厌。</p>
“我吃饱了。”陈远放下碗筷，扫掉桌面的骨头，“你们慢慢吃。”</p>
没等到回应，他便起身离开。</p>
“千男，要不再吃点？”</p>
千男是陈远的小名，他这一辈，是“千”字辈的，“男”寄托了他出生前家人的期待......</p>
不过出生之后，他的名字登记成了“陈远”。</p>
家里，只有奶奶会这样叫他。</p>
“不吃了，吃饱了。”</p>
将碗筷放进洗碗槽，陈远洗手回房。</p>
为了防止他们说他赌气关门，他轻轻带上门，然后，沉沉地靠在门口。</p>
“哎！”</p>
自从奶奶从农村来了之后，不知道怎么得，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p>
什么都要争！</p>
别人有什么，她也要有什么；</p>
别人做什么，她也要做什么。</p>
按照老爸的说法，这老人，是越活越糊涂，越活，越不明白了。</p>
今天他参加学校“沙龙”回来，也晚了，前面的事件背景没听，但肯定是“奶奶拿着家里钱去炒股赔钱了”。</p>
这点，他还是分析的出来的。</p>
“要不，把自己学校赚的钱，借给奶奶？”</p>
陈远在学校里，经营着许多业务——</p>
去图书馆免费借正经的课外书，转租给同学；</p>
去小书摊租不正经的课外读物，高价转租给同学；</p>
买最新出的漫画杂志，转租给同学；</p>
买二手的手机，租给同学使用；</p>
把姜守正撕下的日历本当做纪念品进行买卖......</p>
有些成交并不是以现金成交，而是用......零食。</p>
因此，他已经和学校外的小卖部达成了友好的合作。</p>
学校内的，不敢合作，听说是校长的亲戚......</p>
因为这些业务，让他小有积蓄。</p>
打开手机，看了一下“56723元”的余额，陈远倍感踏实。</p>
有了这些钱，只要考上一个好学校，只要是个本科，那么，学费就已经不用自己操心了。</p>
他马上就要十八岁了。</p>
父母，就没有供养他读书的义务了。</p>
他们俩的钱，他不想要。</p>
想到这，他不由想起了某天翻开家庭相册后掉落的两本“离婚证”和一份“同居协议”——</p>
“本协议自婚生子陈远考上大学后自行终止”。</p>
晃晃脑袋，把烦思甩走。</p>
陈远回到书桌旁，拉开窗户，让屋外的冷风，吹了进来。</p>
“明天去银行取个一万，丢给奶奶。”</p>
再多的钱，陈远也不能给了。</p>
他已经计划好了——</p>
公办学校一年五千元的学费，他会选择读四年的专业，需要两万；</p>
读了大学，他要换手机和电脑，保底需要一万五；</p>
其他的杂费，留个一万，不过分吧？</p>
因为开了窗户的缘故，客厅内的指责声，淡了。</p>
往窗外一看，小区门口，一名身着正装的男子似乎在来回徘徊。</p>
“咦？他在干嘛？”</p>
陈远好奇地看去，男人似乎发现了他，抬起头，然后，招了招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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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迅速拉上窗帘——</p>
尼玛！</p>
我现在在十二楼，怎么可能？！</p>
可是，他刚刚就是有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p>
“你好，能帮我开开门吗？”</p>
一阵夜风拂过，卷起了窗帘，带来了一阵礼貌的男声。</p>
......</p>
......</p>
今天周日，是个阴天，不适合出门。</p>
昨天沙龙的费用结了，两千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