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我看苏先生的自行车已经很旧了,怎么还在骑,应该是没有在交警队登记的报废车辆吧,按照法律规定,报废车辆是不能上路的。那么苏先生,你骑着一辆报废车撞了我有登记,有保险的车,你说是私了还是公了呢?”
“按照法律规定,我们可是弱势群体,你这个应该也知道吧,所以我的责任还是不大的。”
苏先生脸色微红,还想着办法要逃避责任,这让王文有些愤怒,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男人,明明自己做错了,还强词夺理。
“要不我们叫交警的同事来处理吧。”
苏先生脸色一变,怒道:“你叫交警来,他一看你车牌,就知道你是刑警队长,还不偏着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刑警队长的?”这回轮到王文震惊了。
“杀过人的警察和没杀过人的警察眼神是不一样的,而且你衣服太紧了,后腰的手枪已经凸出来,而且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不要忘了我原来是干什么的,虽然没在这个行业混,但在江仓还是有很多政法界的朋友,我的那些朋友跟我提起过你。你的过去让我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的话,希望能给我讲讲你的经历,这将会是我写作很好的素材。”
“对不起,我并不想对任何人提起我的过去。”
在警局里,大家都知道王文是重伤退下来的,而且快三十岁了仍然单身,之中要是没什么故事,肯定没人信。所以警局里的同事谁都不会提起王文的过去,算是对这个刑警队长的一种尊重。
“其实那都是误会,我们这次来找苏先生,主要是知道苏先生在刑侦方面的能力,想要请苏先生帮忙破案。”
江镇看局面没有闹得太僵,所以急忙出来打圆场。
“到我家来吧。”
苏先生的家在最东边的一幢楼里,楼道里黑漆漆的,只安装了一盏四十瓦左右的白炽灯,王文随着苏先生来到三楼,苏先生打开防盗门,将两人请到屋内。
出于对这个刑侦强人、烂作家的好奇,王文习惯性地细细打量起他的屋子。屋里的家具都是九十年代的东西,红漆的茶几,上面还有一块蕾丝的桌布,一台老式的盒子彩电,黑皮的沙发,沙发旁还有一台固定电话。在接近阳台的地方,是一扇不锈钢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苏先生这些年摆弄的花花草草,似乎他这些年都将精力花在了草木上。
苏先生请王文和江镇坐下,然后从热水瓶里倒了两杯开水,也没问他们要什么饮料,估计是他家只有开水。
“浣纱镇的杀人案我也听说了,但是你们为什么来找我。说句不好听的话,王文警官,查案那是你的职责,不是我的职责,如果你查不出来,那是你的无能,你可以找市局的同志帮忙。”
苏先生的话简直就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王文的耳朵,让她不怎么好的脾气临近将要崩溃的边缘。
“这件案子发生在江仓,所以我们要把影响控制在江仓,如果市局的人接手,那么影响就不仅仅是在江仓了,这是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如果苏先生肯帮忙的话,那么到时候上面肯定会拨下一定的奖励,奖励可以都归你。”
“王警官,我想你搞错了我们之间谈话的方法,如果我真的在意钱的话,那么我毕业后会当一个律师,相信你对于律师应该很了解,尤其是经济方面的律师,我觉得你还是请市局出面会比较好,这个案子,以你的能力,恐怕很难破。”
苏先生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来一袋话梅,袋子里像霜一样雪白,一看就是盐津口味。他从袋子里拿出来两枚放在了王文的杯子里,又取了两枚放在江镇的杯子里,而在自己的杯子里放了四枚,似乎对这个话梅茶比较偏爱。
王文承认这个古怪的人的确有本事,至少在谈话上,王文处处被他压制,这种压制她只在以前的未婚夫身上感受过。
“我不知道苏先生为什么不当律师,而去做一个没什么名气的作家,看苏先生的家境,也不是挺好,如果你当律师的话,就不会住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