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诺塔,白亦的房间里等来了最后一人维德尼娜,白亦琢磨了一番之后,也没有多废话,而是直接了当的问了一句:“你父亲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这并不是普通的寻常问候,而是一种更委婉一点的说法——这位公主放下身份跑到自己门下求学,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知识渊博作风自律学术水平高超深受小女孩欢迎之类的原因,所以白亦也没打算问她那些无意义的问题了,直接切入主题。
“原来导师已经明白了我的来意”维德尼娜小声说着,在白亦面前坐下,然后整个突然像是垮掉了那般,失去了全身力量似的趴在了桌子上,她想用双臂枕着额头,可因为身体被垫得有些高,额头并不能舒服的垫在手臂上。
“很抱歉导师,让您看见我不雅的样子。”维德尼娜小声嘀咕着。
“你看起来很累了”白亦仔细看了看这个女孩,客观来说,她也算是相当不错的美少女了,五官娇俏可人,发色还是很少见的漂亮粉红色,身份地位又高,在这个年龄本应该尽情享受自己纸醉金迷的贵族生活,而不是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长袍坐在这里陪自己这个老头聊天。
“我真的好累,肩膀也好酸,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维德尼娜在那里继续说着。
以你的身体发育情况,这肩能不酸吗?还用这种姿势趴着,能喘得过来才怪了白亦腹诽着,心头涌起了一股同情心,于是就用魔力编织了一张简易的吊床,在维德尼娜的惊呼声中用魔力把她放了上去,让她能舒舒服服的躺着说话。
“呼舒服多了,谢谢导师!我刚才还差点以为您要对我下手呢”维德尼娜俏皮的吐了吐小舌头,身上绽放出一股她这个年轻女孩应有的可爱与活力。
我这种专业素养堪称卓越,责任心还特别强的老师,像是那种会对自己学生下手的货色吗?白亦无奈的腹诽道,嘴上只好把话题拉回正题,追问道:“还是说说你父亲吧?”
“导师您应该也能猜到吧?我父亲中了一种罕见的血脉诅咒”维德尼娜说着,在吊床上侧过身子,看着白亦蒙着面巾的脸,因为这样侧卧的姿势,难免会把某个区域给挤得更加凸出,连这宽松的长袍都快撑不住的样子。
白亦别开了视线,点了点头,其实之前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是血脉诅咒这种难缠的玩意,也料到了维德尼娜会回来找自己,只是没有料到会那么快。
看见白亦点头后,维德尼娜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轻松了一点?笑着说道:“果然呢!克兹叔叔很早之前就说您应该猜到了真实情况,那时我还不太相信”
克兹?那个大光头吗?难怪说总觉得这妮子背后应该有个狗头军师,原来不是狗头是光头吗?白亦又继续思索道。
“克兹叔叔还年轻的时候是军中一位普通的书记官,被父亲发现他在学术方面的天赋后,就一路提拔,最后推荐他进了奥秘之门。”维德尼娜在旁边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大光头的关系。
“原来是知遇之恩。”白亦回应道,也难怪他总觉得那个大光头对维德尼娜特别客气了。
不过这么聊了一会,这妮子还是不肯言明她父亲的情况,这究竟是想等白亦自己主动问呢?还是不敢去多想呢?老实说,这种贵族式的谈话白亦并不是太喜欢,他更喜欢直切主题,于是看见圣晶石法杖和那叠地契的面子上,他还是放弃了后面的主动权,主动开口说道:“据我所知,血脉诅咒的发作时间一般都很迟缓,是那种一点一点侵蚀人身体的诅咒,而你现在又主动过来找我”
“是的,我父亲的身体已经”维德尼娜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滚了出来,又一边抽泣一边继续说道:“不只是他,就连我那几位哥哥也都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慢慢寻找破解的办法了”
难怪之前那次庆功宴,各路豪强都到场了,而恩莱特家族却一个人都没来,看来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啊而如果考虑到家族的男丁全都生命垂危的话,就算最后剩下个维德尼娜,她也毕竟是个女的,这恩莱特家怕是要改姓了?
想到这里,白亦也觉得有些惋惜,这个年纪的女孩失去父亲,确实是一件很悲惨的事他又想了想,接着问道:“你就那么肯定我能解决吗?”
维德尼娜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敢肯定,可是您战胜了塔奥厄斯,那位深渊大君,而您又是圣徒约尔的朋友,为教会带回了失传已久的神术我想如果连您都做不到的话,这世上恐怕也没什么人能做到了。”
“还有多少时间?”白亦又问了一句,他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可就是这样的态度,让维德尼娜心头顿时一喜,连忙从吊床上爬了起来,几步就窜到了白亦身边,再一把把他的胳膊搂到自己胸前紧紧贴着,满怀希冀的问道:“导师,您有办法吗?”
“要看时间,还要看看具体情况。”白亦回答者,他终究还是一个不愿意坐视女孩失去自己父亲的滥好人,“明天让你的人陪他们去游览亚芬城,你和我就回你家一趟吧。”
“嗯!好!我一定会让管家他们像服侍我一样服侍同学们的!”维德尼娜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想了什么似得,问道:“弥雅是您的魂甲使,她不用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