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咚锵,咚锵咚锵,咚咚隆咚锵,咚咚隆咚锵,咚咚隆咚锵……
一阵敲锣打鼓的动静之后。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阵暴击之后,阮绵绵满血从阴暗的巷子里走出来,顿时觉得浑身舒爽,自从警校辍学,自己就再也没有这么痛快的打人了,她拍了拍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头发一甩,大步地走开,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直到她走远了,才听见小巷子里传来动静儿。
“大哥,那娘们走远了!”
“哎呦喂……我的大金牙都让她给我打飞了。快快快,搀着点儿,劳资的腿哟嘶……疼!”
三个鬼痞鼻青脸肿的从巷子里钻出来,擦了擦鼻血,一瘸一拐地走远了。一边走才一边明白,阮绵绵那句一起上,原来是这个意思,心疼那24k纯金的大牙啊!
那是三年的保护费!
——
出了巷子,阮绵绵继续跟着罗盘往前走。
越走越偏僻,都出了步行街了,朝着老东门走去,那里是老城区,房子都很旧,有点类似平民窟,住在那儿的人,不是拾荒,就是农民工,他们都是城市的边缘人,若杜怎么会来这儿呢?
城市就像一个外表华美内里腐朽的她迎来送往,不在乎有多少人幸福的活着,更不在乎有多少人痛苦的死去。
行走在巷弄之间,随处可见的废品和垃圾,头顶挂满了衣服,人们穿行其间,露天放置的锅里还放着昨天吃剩的泔水,散发出酸臭的味道,这家的痰盂里还有发黄的液体,那家窗户里又飘出饭菜的香味,香臭的碰撞,各种浓烈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作呕。
谁家窗下,还铺着凉席,睡着的人,却被突然从窗里泼出的凉水给浇醒了。
阮绵绵不由心惊,她一直生活在晋城,也知道每一个城市,都有光鲜亮丽的繁华,也有晦涩难明的黑暗,可是听说,远没有视觉冲击来得大。
好在她现在是一个魂魄,没人看得到她,也没有人听得到她。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伴着几声犬吠。
“打!给我打……狠狠的打!”
“打……”
“……”
原来是一群孩子追着一条老狗,不停地用石头击打它,这老狗被他们赶到一处角落里,围着打,它原本就年迈,浑身毛都秃了,跑了一路显得十分疲惫,吐着舌·头直喘气。
石头犹如雨点般落下,砸在老黑狗的身上,疼得他直嚎,叫了几声,也没了力气。阮绵绵一瞧,这帮孩子,竟然在虐狗,而且狗头上都流血了,真是可恶,她双手叉腰,大喝一声,“你们家大人呢?”
孩子们只觉得脖子里灌了一阵凉风,也没有在意,继续砸狗,玩得正起劲儿。阮绵绵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灵魂,他们看不见她,这可怎么办啊?
这狗都快让他们打死了!
要是这些石头砸不到这狗就好了,心念一动,说来也奇怪,孩子们手里丢出去的石头,还没到狗身上就自动掉在了地上,孩子们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都喊着妖怪啊,作鸟兽散。
见孩子们跑远了,阮绵绵上前一步,想去查看老狗的伤势,却不想拿老狗噌地一声从地上站起来,龇着牙,朝着她汪汪大叫起来,好像随时都要冲上来咬人。
就在此时,一个严厉的声音从黑洞洞的屋里传来。
“老黑!人家刚才救了你,还不快谢谢人家!”
“汪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