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若杜蹙眉问。
陆千钧摇了摇头,他心里乱的很,也不知该怎么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去是不易,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心口上寡肉,不是手起刀落,确实一点点割。
“疼吗?”
若杜一边替他上药,一边问。陆千钧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这里疼得更厉害一些。”
“你不是……”若杜欲言又止。
“什么?”
“没什么,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只管皮肉伤,你这心病,找你的心药去!”若杜说完,将手上的膏药往伤口上一贴,用绷带一圈一圈的缠起来。
陆千钧闷哼一声,被打了个岔,也就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也没追问他未说完的话,咬着牙硬挺着,皮肉疼了,心就不那么疼了,想着,他苦涩一笑。
上完药,若杜便离开了。
他一人呆坐着,这时候要是有一壶酒,有一个说话的人,也挺不错,思及此处,他还真有那么一点想念老王八了,至少那千日醉,能解百样愁。
秋风卷帘,谁知心中愁。
帘落,风止。
心绪已远。
——
宁致斋,落叶蹁跹。
自从回来,阮绵绵就没再见过陆千钧,枯坐了一·夜,他连个影子都没有,这心也不免带上了一丝秋夜的寒气。
院中的木棉渐渐败了,卷着风,落了一地。
她坐在高高的门槛上,心中愁肠百结,不知不觉到这儿已有月余了,蓦然回首,好似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了,见过了生离死别,看过了爱恨情仇,认识了黑猫若杜,爱上了陆千钧……
可心依旧不踏实,也许从未踏实过。
总觉得这份感情包裹着太多的秘密,让她既忐忑又抵挡不住爱情这朵花开的美·妙,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太冲动了,甚至都没有将陆千钧了解透彻,就一股脑儿扎下去了。
但她的心,却又告诉她,就是他,别犹豫。
阮绵绵长吁了一口气,眉头拧得更紧了,陆千钧突如其来的冷漠,叫她招架不住,甚至不知所措,这一刻才明白一句话,相爱容易相处难,她要怎么办?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惊扰了还在思忖的阮绵绵,她循声望去,不由一惊,“是你?”
“正是,贫僧了空。”
“你的事,我帮不了你!”阮绵绵心情不好,回话也变得直截了当,了空一愣,随即就笑了,“施主误会了,贫僧是见你愁眉不展,不知有何烦忧之事,故前来问候一声,不如同贫僧说说。”
“你?”阮绵绵低头苦笑,“你要跟我讲禅吗?”
和尚听出阮绵绵话里的嘲讽,自嘲的一笑,似是感慨的低语:“禅,贫僧恐怕是讲不了了。不如听你说说情,也不错!”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