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能再一次见到他,他还是老样子,甚至连穿衣打扮,走路的姿势都没有变。眉宇之间,仍有桀骜之气,微扬的嘴角,好似藐视世间一切事。
“苗珂,我们又见面了,看样子,你还是没找到起死回生的法子。”
陆千钧站在近前,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带了一抹嘲讽,冷冷地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优越感,刺痛了苗珂的心。
“是啊,一百多年了。”苗珂哀戚的叹息。
一百多年,他还是没找到起死回生的办法,也恰恰是因为起死回生,他欠陆千钧一个人情。
本以为,只要他不死,他们便不会再见,没想到竟然还是碰面了,还是在阳间,实在叫人始料未及。
“本来,我只不过想找你打听一个人,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呢!”陆千钧冷笑一声,手掌成爪,袖子一带,苗珂手里的玻璃瓶就到了他的手里。
“你……”
阮建国见状,心里一急,上前一步,想要抢回来,那可是他的十年寿命啊!怎么能叫一个毛头小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的抢走呢?
“哼!”
陆千钧一声冷哼,眼皮都没有撩一下,一个躲闪,阮建国就自己撞在了桌角上,不知桌上怎么会有一根铁棍翘起一端,说来也巧,一下便扎进他的左眼。
立时,血喷入柱。
苗珂眉头紧皱,咬着牙,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阮建国疼嚎不止,在地上满地打滚,双手捂住左眼,脸色发白,嗷呶一声,便晕了过去,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拿走他的眼作甚?”苗珂叹气,问。
陆千钧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塞入自己怀中,抬手搓了搓鼻尖,说:“要他一只眼算是轻的,若不是看在他是阮绵绵的二叔,有那么几分血亲,要的就不只是一只眼了,而是一条命。”
“你在阳间不能杀人!”
苗珂被他大胆的言论震惊了,忍不住提醒一句,他还是跟一百多年前的性子一样,狠绝乖张,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偏执地可怕,丝毫没有温度可言。
“呵呵……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到了阳间,谁管得住我?”陆千钧放肆地说。
他心中虽是这么想,可也不得不有所顾忌,因为自己有阮绵绵这一个软肋,一提到她,他便如鲠在喉,被人捏住了七寸,只能妥协。虽说有些桎梏,但心有牵绊的感觉不坏。
“闲话少叙。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也知道他回来了,见过了?”陆千钧问。
“我没见过他!”
苗珂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他,是自己的前主人,当年他背叛了那个人,怎么还有脸去见他。能躲则躲,躲不起那就是他命该如此,对于他而言,不管是选择哪一边,都是不利的。
要说陆千钧是虎豹,那他的前主人就是豺狼。
两个半斤八两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争斗已经不记得了,他所熟知的,大约也就这一百多年间的事儿了。
“他回来找你的,见到他帮我带句话:运气不会总眷顾同一个人。”
说完,还没等苗珂回话,陆千钧便融入了夜色中。
苗珂愣在原地,任由着冷风拍打着脸,混沌的眼眸中露出怀疑的神色。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起死回生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