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见陆千钧态度冷了下来,阮绵绵心里有些慌乱,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方才的对话,难道她无意中说了什么吗?想着,要说些什么,来表达歉意,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时间,两人无话。
不知何时,陆千钧松开了她的手,提了一盏灯给她,微弱的灯光照亮脚下的路,他在前头走一步,她在后头跟一步,不问要去哪儿,也不问要做什么。
踱步而行,她是安心的。
渐渐地,走入了一幅画卷。
那年,长安又雨。
苦涩的风,吹动旌旗,繁花似锦的长安,雾雨蒙蒙,无数的老百姓站在街边,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张望着,阮绵绵靠着陆千钧的手臂,站在人群之中。
耳边有人谈论。
“喂,怎么又要打仗了?”
“听说是匈奴又来犯了,陛下不得不派兵出征。”
“哎,可是为什么派东将军,他不是前日才刚刚新婚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是大公主向陛下力荐东将军,只因他放着公主不娶,娶了一个农家小门户的女子。”
“……”
一声锣鼓敲响了,其他人的声音,便被喧天的声响淹没了。
骑着高头大马,那人带着金狐面具,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东炎将军吧,阮绵绵怔怔地看着他,那么风姿矍铄,实在是很难跟那个跪在尸堆里,满面血污的人连系起来。
“今天是透明新婚的第三天。”陆千钧惋惜的说。
门打晋宁王府门口过,有人早早地等在哪儿,是一个美貌的女子。
她明眸善睐,薄施脂粉,淡扫蛾眉,柳叶弯眉,殷桃小口,骨子里透着一股清新淡雅之气,往那儿一盏便是婷婷袅袅,温婉可人,仿佛是从古代仕女图中,款款而来。
“好美!”
阮绵绵不禁感慨道。
“没你好看!”陆千钧一本正经地说,也没有正眼瞧她,好似这话说得极为漫不经心。
阮绵绵脸蛋儿一红,难为情地吐了吐舌·头。
骏马停在门口,东炎一身甲胄,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妻子面前,紧张道:“西婆,今天天气不好,你身子弱,出来做什么?”
“我又不是泥捏的,哪有那么娇贵,你忘了,刚认识那会儿,我还下地干活呢!”西婆笑着嗔怪他,他也不甚在意,摸了摸她的鬓边,说:“你头发都湿了,快擦擦!”
“阿炎,这次走多久?”
“快则半年,多则一年,你等我打个漂亮仗回来!”东炎意气奋发的脸上,洋溢着豪情。
西婆点点头,替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戎装,指尖一片冰凉,自从得知他要出征,她便整日心神不宁,恨不得自己是个男子,能同他一起前去。
“那……我在家等着你!”
“等枫叶黄了,我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一定要给我生一窝的小崽子!”东炎凑到妻子的耳边,深情地低语。
“你作甚!这么多人!”
西婆害羞的将他推开,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叫人看去了,指不定说她不知廉耻,面上臊得不得了,嗔怪他的不合时宜。东炎倒是不以为意,“人多好,叫人看看,我东炎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阿炎,我在你的衣服里头绣了一面玉狐,可保佑你平安归来。”西婆正色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