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子时时分,正是人们酣然入睡时,壁钟滴答的读秒,没有拧紧的水龙头,时不时滴下一滴水来,窗外繁华一片,屋内只余下沉重的呼吸声。
阮绵绵躺在床上,紧拧了眉头,沉浸在梦中,额头沁出汗珠,神色紧张,这不是一个美梦。
梦境:
雨,好大的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她的身上,模糊了视线,迎面而立的是语桐,她被人挟持了,劫匪的枪口正对着语桐,而此时,她手里握着从抢匪哪儿夺下的枪,对准了劫匪。
雨水顺着耳廓,灌进了耳朵里,她的手在抖。
“放开她,否则我开枪了……”
语桐摇头,她的脸上有惊慌和无助,眼神却无比坚定,她相信她可以救她。于是,她抬起枪口,瞄准劫匪,她瞄准的是劫匪,可是为什么凭空响起两声枪响。
几乎在同一时刻。
砰——
“语桐!”
她的枪掉在了地上,而语桐却跟劫匪一同倒地,她没有对语桐开枪,她的目标是劫匪。阮绵绵蹲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雨劈头盖脸落下,敲打着她的后背。
忽然,语桐的尸体动了。
她满脸血污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阮绵绵走来,眉心之间的窟窿,还淌着血。她往前一步,阮绵绵就后退一步,脚下不稳,脚踝一崴,整个人便摔倒在地。
“啊!”
她惊叫一声,便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大口大口地呼吸,刚才那个是梦吗?还是说语桐想给自己传达什么消息吗?这么多年了,她一次都没有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可是拿到钥匙圈儿,她就入梦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做恶梦了?”
沙发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透过窗户外投进来的微弱的光,阮绵绵模糊地看到一个轮廓,他的眸子里闪动着光,视线落在她肩头裸·露的光洁肌肤,原来,不知何时,她的肩带滑落了。
阮绵绵连忙将肩带拉上去,瞥了他一眼,绷着小脸说:“哼,你来做什么?”
“看你!”
“看我干嘛,你不用陪你的秦般若吗?”她噘着嘴说。
“啧,你闻到了吗?”
陆千钧低笑答道,用玩味的眼神瞅着她。阮绵绵秀眉一挑,疑惑地问:“闻到什么?”
“一股醋味儿,嗯,有点酸!”陆千钧戏谑地说。
阮绵绵一听,脸腾地就红了,咬着下唇,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些恼羞成怒,生气道:“喂,你瞎说什么,这里是我的房间,麻烦你给我出去。”
“哟!害羞了!”陆千钧从沙发上站起来,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朝她走来,手一抬,便将她困在床头跟自己的胸膛之间,锐利的眸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你,你……你要干什么?”阮绵绵磕巴着问。
距离太近了,她有些紧张,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好像要从口中蹦出来一样,呼吸也不自觉的急·促起来,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然而,陆千钧却像是恶作剧似的,离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