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极反笑,绷紧的肌肉,渐渐地松弛下来。见状,安培风音心中一喜,美眸含春,抱着他的手也渐渐地松开,走到陆千钧的正面,盈盈一笑,说:“千钧君,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这么无情。”
无情!
听到这个词,陆千钧的笑容不断扩大,在他的字典里,极少出现情这个字眼,他伸手箍住安培风音的下颚,贴着她的耳鬓,低声说:“你有办法替我治伤吗?”
“那是当然!”
安培风音急忙点头。
“好,那就有劳了。”
“千钧君,你不必这么客套!”
安培风音说完,便迈着小碎步,进了和室,脱下木屐,一路小跑,取出自己随身的一个小巷子,然后跪坐在榻榻米前,示意陆千钧到她身边来。
陆千钧长腿一迈,便进了屋,在她面前盘腿而坐,脱下身上的衣服,胸·前的皮肉漆黑一片,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灼烧过,乍一眼瞧上去很是渗人。
“你……”
安培风音一看,眉头不由自主地拧成川,不仅仅是胸口,就连他的手臂和后腰上,都隐约有一些灼伤,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就是跟活人接触留下的。
“怎么?不满意你看到的吗?”
陆千钧笑着问,嘴上调笑着,可这份笑却未达眼底,他心里清楚,就天地玄黄之术而言,日本继承了中原道学其中一支,疗伤并不比中原的医术差。
“千钧君,你说……说笑了。”
安培风音低下头,有些害羞,一时间竟然忘记追问,他这些伤疤的来历了。陆千钧剑眉一挑,不再说话,安培家的女人疗愈术一直都很出名。
在很多年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还有用上的一天。
“会,有一点疼!”
“来吧!”
疼痛,对于他而言,一点儿都不重要。
只要能够真切的触摸到小绵羊,那才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满足,那种紧紧相拥的感觉,才能让灵魂得到安宁。可,到了阳间之后,他越来越觉得,他们之间的关联远远不止眼前这些。
有一种隐藏在灵魂里的标记,正在蠢蠢欲动。
究竟是什么呢?
他有说不上来,那次他在小绵羊身上看到的白光,又是什么东西呢?
“好了!”
安培风音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替陆千钧治好了身上的灼伤,却望着他的后背有些发愁了,“你这后背的伤,已经很久了,溃烂一直都没有好,你为什么不好好休养呢?”
“你不需要明白!”
“可是……”
安培风音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陆千钧却不在给她机会,穿上衣服,站起身来,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中国不适合你,还是趁早回去吧!”
“你赶我走?”
她身子一晃,往后退了半步,发怔地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