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四九之数时,张崇开始吃力起来。又过九息,到得四十五息时,他心知自的极限已然不远。
又过几息,张崇撑过五十息后,额头已然有汗珠生出。修士是无需流汗的,张崇额头生汗,实是他已然调用了全数修为,无力顾及上的细枝末节。
又过一息,张崇终是坚持不住,手掌被铜镜弹开,脚下倒退半步。他目光凝视铜镜,见其上第二十七排文字忽是往下退了一校
张崇抬手在这空出的一行写下“张崇”二字,其后便影五十一”三字自行浮现。
照镜能准确丈量修为深浅,令修士自知与同辈相较之高下。慈法宝即便是平海宗内也是没有的。
此宝无论对一方势力,还是单个修士都极具吸引力。象猿和患羊将此二宝立在这里,一是显露底蕴、展示实力,二就是为了一试亘海周遭修士的实力如何,继而由下及上,推测各势力的深浅。
铜镜长度有限,仅可容下百人,排名二十七已然算是不错了。
铜镜的极限在于九九之数,八十一息,但即便是榜首的吴织也没能触及此限。
照镜旨在丈量修士自修为下真元雄厚的程度,而吐光蟾蜍则是考较修士真元精纯与否。
吐光蟾蜍匍匐在地,有磨盘大,其嘴微咧,一条圆头长蛇自其口中钻出,趴在蟾蜍背上,昂首向上。
张崇步至蟾蜍之前,抬手按在蟾蜍脑袋上,送入真元。
他之真元一触到蟾蜍之后,绝大部分都被隔绝,唯有细细一缕进入蟾蜍体内。
张崇收回手来,静候片刻,见蛇口中吐出一道笔直灵光,高有五尺二寸。
吐光蟾蜍丈量的极限为九尺。
灵光细柱维持了三息时间,转而散为光电,重新聚合为一道光幕。
光幕上第一排,“平海宗吴织,八尺一”。
其上第三十八排为空,张崇以指为笔,写下名字。“五尺二”三字随即浮现。
他筑基之前,以丹药强提境界,遂能以炼气圆满之镜在水龙卷秘境中筑基。现下吐光蟾蜍与照镜二者所试相差如此之大,乃是筑基时根基不牢之故。
张崇沉思片刻,又大略记了一下其他试者的名字,而后离开。
他来到池关之前,取了两仪珠出来,而后轻轻一跃,跳入池水之中,掉落进去。
落入池关之后,张崇感觉四周一暗,转瞬有明亮起来。
他放出神识,见自己正立在一处石台之上。
除脚下石台之外,此处与张崇之前所见的圣宇十分相像,只是更为斑驳、残破。
张崇头顶是一方倒悬在顶壁的池水,他抬头看去,没在池水中见到自己的倒影。
出了圣宇,张崇复又见得隔绝毒瘴的灵壁薄膜。灵壁外的恶气毒瘴远比第一层浓郁,没有翻涌、流动,很是沉寂。
他没有急着离开此处,而是打量起这栖圣宫第二层来。
背后九丈高的圣宇与第一层别无二致,但那高大的立柱却没有连接顶壁。因为此间虽也是地宫,但空间极高,毒瘴遮蔽光线,张崇难见顶壁高度。他神识探去,也为恶气所扰,只能探查出此间高度在七十丈以上。
张崇在上裹了一层浓郁灵光,而后迈步出了灵壁范围。
方一走出灵壁,张崇便发现自己缓缓步行时被恶气消磨真元的速度约有在第一层飞遁时的一半。如此看来,他走不了半便会耗尽真元。
他目光一转,落到一旁的一条通径之上。走先行者留下的通径无疑是要轻松百倍,只是顺着前壤路,想也是不会有什么收获。
张崇本没有借助这些通径的打算,如今看来却是需要折中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