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纤云双手狠狠的掐着手心,两个侍卫将她一把推了进去,未将她吊起来,也未将她架起来,未抽她也未骂他,反而转身快步离去,越常德也没有来。
杜纤云抬眼环顾着四周,一个墙角的半顶端点了油灯,似有余风吹进一般,灯芯忽闪忽闪的,油灯下烧了一盆很旺的碳,不时的发出‘哧哧’的声音,碳盆里放了一把烙铁,木头架下一大滩血水,还未干,血水沿着地面的槽缝蜿蜒至她脚边,杜纤云握了握拳头,稍挪了脚,墙上挂着刑具有些是她连见也没见过的,三面墙的墙根处并排摆了七八口大缸,眼前的视线忽明忽暗,杜纤云看不太清,里面究竟是什么。
正在这时,越常德大步走了进来。
“想必你不还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一开始都嘴硬的狠,到最后都如实的招了。”说着越常德笑了笑,眼神阴险无比。
杜纤云侧首看着他,原来此人也不过小人一个。
两个侍卫上前架起杜纤云朝着一口大缸走去,待走近大缸,其中一个侍卫死死按住杜纤云的头看向缸内,杜纤云几番挣扎,奈何力道有限,另一个侍卫则伸手进缸内不知摸索着什么,不一会,他便拎起了一团黑黑的东西,那黑黑的东西被拎出后堪堪抵住了杜纤云的头,她只感觉自己的额头湿湿的黏黏的还有一点点滑,缓缓抬起眼,待见那团东西,杜纤云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薄唇微张,心头一顿猛抽。
越常德朝按着杜纤云的侍卫摆了下手,持卫便松开了杜纤云,本被一双大手强按着,大手突然撤力,杜纤云一把跌坐在地上,只是双眼仍盯着那团黑物。
那是颗人头,一颗黑发脏乱潮湿的人头,准确的说它不是一颗完整的人头,人头下的身子还在,两只胳膊不在了,两条腿也不在了,耳朵没有了,双眼被挖空了,就连鼻子也被削平了,那一张恐怖的脸上只剩窟窿。
“咳咳……”人头突然咳嗽起来,红中带黑的血从人头的嘴里被咳了出来。
杜纤云心头猛然一缩,一只手紧紧的揪着胸口的衣服,身体虽是表现出了害怕,她却紧咬着唇,惊恐的眼神过后便归于平静和淡漠,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害怕。
越常德见她这般,气不打一处来,这样都吓不到她,难道当真要动刑,可皇上说过先不用刑。
越常德大步上前一把将地上的杜纤云拎了起来,拽住她肩头的衣服将她拖到另一口大缸前,扬起一边的嘴角,眼神如吐信子的蛇一般恶毒:“这里面的东西想不想看下?”越常德说完侧首看向杜纤云。
杜纤云也扭头看着他,忽地笑了笑嘲道:“这里面莫不是被剥了皮的?”
越常德一听,嘴角的笑越还越深,朝着一个侍卫略有深意的“嗯”了一声。
侍卫应声上前,一把拎起里面的东西。
杜纤云虽是心里有所准备,被拎出来的东西绝对好不到哪里去,有了第一次眼前的冲击,这一次她已控制住了自己害怕的心。